第 67 章 作品(第1页)
狂风暴雨之中,原本宏伟的别墅群像是玩具一般,在四面大海的包围下显得异常渺小。
再成功的人,面对大自然的力量时也会意识到自己其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大,风雨来去自如,他却被困在岛上无法离开。
王涛坐在躺椅里,拿着酒杯自斟自饮,剧组出事以后,虽然表面上他看起来一直有条不紊地掌控着事态的展,但事实是几乎每出现一次意外,王涛的心理压力就上一个台阶,今天辛心对他的判断完全正确,他已经在失控的边缘,否则他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酗酒。
没有平常慢慢品酒的心思,王涛在很短的时间内喝下了一大杯红酒,这几天他几乎没怎么睡过觉,精神和身体都在压力中紧绷到了极限,他甚至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要不然怎么会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外面的窗户上蹿了过去。
是乌云?是树的影子?或者纯粹就是他看错了……
王涛没有多想,他这次干脆地倒满了一整杯酒,仰头大口灌了下去。
四楼活着的那四个人,王涛把他们分别关在了不同的房间里,7号晚上补给船一来,他就立刻上岸,让警察来把这几个人带走,之后他再重建《作品》剧组,绝不能让几个亿的投资打水漂。
密集的雨点打在玻璃上,夹杂着呼啸的风声,现血迹的辛心没多犹豫就转向侧门,推开门进入了漫天的暴雨中。
顶着高压水枪一样的雨水和狂躁的风,辛心抬头,勉强睁开眼睛。
整个别墅一片黑暗,唯有劈过天空的闪电能提供短暂的照明。
闪电闪过,雷声后到,在轰隆隆仿佛震动天地的响声中,怪异的人形生物正趴在五楼外墙。
闪电所提供的光亮瞬灭,视野重新陷入胆战心惊的黑暗,等到另一道闪电亮起,从黑暗中再次获得视野的辛心才现那生物已经不在原地。
随着每一道闪电的亮起、熄灭,那生物的位置、姿势就会生变化,“他”
正在不断移动……
大雨浇筑在脸上,酸涩的雨水随着急促的呼吸进入鼻腔,辛辣又刺激,辛心抹了把脸,哆嗦着重新跑回别墅里。
只不过短短一分钟,辛心已经完全从里到外淋成了落汤鸡,他止不住地抖,牙齿打颤,刚才看到的画面可以说是他人生中看过最恐怖的画面之一,差点没把他吓吐。
国产恐怖片,行!
辛心不死心地跑回田明出事的地方,他浑身湿透,双手合十,着抖祈求队友出现,助他一臂之力。
然而田明就如他之前料想的那样,死得很安详。
辛心欲哭无泪。
凭什么个个都能诈尸,偏他的队友不能诈!
没办法,辛心只能接受现实,认命地拖着湿透的衣服“哒哒哒”
地往楼上跑。
五楼的门仍旧紧锁。
辛心使劲地砸门,大声地喊:“王总——王总——”
天刚黑不久,里面肯定有人醒着。
经历了一天的冲楼(),鮏??譳魭??箏??問?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他也压根不指望王涛会放他进去,他是喊给困在五楼的余佑听的。
五楼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处于封闭状态,余佑应该还藏在五楼的某个角落。
五楼的范围很大,也不能确定余佑现在的方位,辛心连砸带喊了足有好几分钟,外面雨声风声太大,辛心也不能判断余佑到底能不能听到他这边的动静。
辛心把耳朵贴在门缝上,隐隐约约似乎听到了脚步声,他不确定来的人是余佑还是王涛,或者是王涛身边的助理,不管是谁,只要能传递消息进去就行。
“注意外墙!”
辛心大声道,“小心外面有东西!”
辛心反复喊了几遍,他不知道那个似有似无的脚步声有没有听见他的提醒,扭头望向楼道口的小窗,窗户上雨水瓢泼,水流在一道道划过的闪电中扭曲向下,如同千万条蛇在玻璃上爬行,辛心不由又了下抖,他现在无法进入五楼,只能守在这里,看有没有机会进入内部。
浑身湿透的感觉并不好,辛心抹了把脸,边拧衣服上的雨水边戒备地靠在门口的墙上,慢慢调整呼吸,恢复体力。
外面风雨交加,辛心耳边渐渐只听到自己沉重的心跳,如鼓点般“咚咚”
地砸着他的耳膜,有好几个瞬间,他误以为是脚步声接近,警惕地看向五楼紧锁的套房门,然而门内却仍旧是安静的。
大风大雨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王涛一杯接一杯地喝了大半瓶烈酒,酒精上头,大脑像是被注入了某种轻盈的气体,他手脚软地从躺椅上站起来,一头倒向了床,人在昏沉的意识里浮沉,编剧团里几个人的脸在王涛的脑海中来回闪现。
幸存的四人全都表现得很无辜。
方博仁宿醉醒来,声称自己完全不知道生了什么事。
沈清泉和楚曦也一样,在王涛找上门来前,两人一直待在房间里没出来过,就算楼下闹得沸反盈天,她们也没有去理会生了什么事。
更别说被关在卫生间里的江池,他见到王涛第一反应是激动地给自己辩白,说自己掐楚曦是因为中了邪,被鬼附身了。
被鬼附身?
听了这人的辩解伸冤,王涛面色冰冷地笑了笑,在这个圈子里迷信的人不少,但很可惜,他不是,他只信奉生存与金钱。
懒得多理会,王涛把几个人全带上了五楼,他不能让局面再失控下去,即使是方博仁,他也不能再百分百相信。
窗户关得很紧,没拉窗帘,时不时劈向天空的闪电像红毯上的闪光灯,将屋内的情形一遍一遍地拍摄下来。
男人趴在床上,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紧绷的神经在酒精的作用下骤然放松,陷入了近乎瘫软昏睡的状态,丝毫没有察觉床右侧的窗户已被一团阴影包围。
阴影匍匐在窗户上,脑袋弯成一个诡异的弧度,像个正在和屋里的人玩捉迷藏的小孩子好奇地张望里面到底是不是他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