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椿那个梦(第2页)
那段时间他们母子三人没少遭人白眼,人最喜欢的就是将风光无限拉下来,踩进烂泥里,项晏很小就明白这个道理。
于是他就眼睁睁看着他大哥从少年飞扬,意气无限,逐渐被世上不堪的人和事磋磨成如今这副沉稳平和,波澜不惊的模样。
项晏时常觉得愧疚,总觉得自己长大得太慢,如果当时他能帮着分担一些,是不是他哥就不用那么辛苦,至少也能保持一些年少时的肆无忌惮。
现如今他真的长大了,可家里也用不上他了。
但他还是想为大哥做些什么,哪怕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于是项晏拾掇拾掇,特意挑了个月黑风高的好日子,趁他哥意识模糊的功夫,直接抄家伙给人绑了。
“放肆!”
嗓音因为长时间的缺眠沙哑不堪,男人蹙着英挺的眉宇不断在绳下挣扎,因为用力,衣料下被缚住的紧实肌理青筋微微凸起。
男人现在就是只病倒了的大猫,再怎么喊听着都是喵喵叫,项晏根本不怵他,手底下越绑越顺溜:
“哥,你就别挣扎了,这绳子我专门找渠道买的,扎实得很,你挣不开的。”
捆完甚至还像拍猪肉一样拍了两下子,无视亲哥已经青得不能再青的脸色,项晏一本正经道: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睡一觉,养好精神,其他都不是你该担心的。”
说完他朝外招了招手:“进来吧。”
咔哒一声,门被从外缓缓打开,暖黄的光线从走廊外透进来,高瘦的黑影穿过门缝,斜斜映上地板。
浑身汗津津的,项霖竖躺在大床的正中央,高大结实的身体被以一种野蛮但又不会让人过于不适的手法一圈一圈牢牢束起,唯有脑袋能微微偏向门外。
他的眼睛无力地半眯着,只能眼睁睁看着身量高挑,面容张扬的青年大摇大摆走进门,而后撑着那双修长笔直的腿,倚着门框,双臂抱胸,冲他挑了挑眉笑:
“又见面了,大佬哥。”
“。。。。。。”
见人进来,项晏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这回麻烦你了,事成之后请你吃饭。”
蒋厉竖起两根手指,讨价还价:“豪华鸡蛋饼,加两个蛋。”
项晏笑:“德行,还能少了你吃的。”
说完食指轻弹了下他的脸,便走出了门。
卧室门被再次关上,房间内也终于恢复寂静。
“别挣扎了,受苦的是自己。”
听到那阵欲盖弥彰的悉悉窣窣声,蒋厉无奈叹了口气。
话落,黑暗里的人身形一僵,朝里侧偏过了脑袋。
房间
里没开吊灯,只有床头柜上那盏淡柔柔的小台灯亮着,男人正脸淹没在阴影下,从蒋厉的角度就只能看清他半张白皙锋利的侧脸,还有被捆得结结实实的身子。
蒋厉现项晏不愧是军政家庭出来的,捆人简直技术一流。
应该是刚洗完澡,男人只套了身单薄的丝质睡袍,由于刚刚挣扎过度,衣领被无意扯开,露出半拉饱满白皙的胸膛。
绳结从肩膀处绕起,顺着胸膛、小腹,一直缠绕到紧窄的腰腹,透过薄薄的布料,能清晰地看到男人因为呼吸上下起伏的腹肌和细绳勒出的一道道肉痕。
见他又像上次那样不理人,蒋厉突然恶趣味起来了,嘴角懒洋洋一勾,边往床边走边道:
“别担心,我会很温柔的。”
说着,抬起一条腿跪坐在床边,朝里看了看。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黑暗里,只见男人不知何时闭上了眼,高耸的眉峰死死地蹙着。
光影下,他的睫毛很长很黑,眼尾因为太久没睡泛起一点病态的水红。
出于愠怒,冷俊白皙的脸颊连带着脖颈和锁骨都染上一层薄红,像是不安,喉结时不时滚动两下。
眼瞧着他随便一句话直接给这老古板整红温了,蒋厉这才慌了,兜兜他胳膊:
“你、你没事吧。”
别再给憋坏了。
男人仍旧闭着眼,哽着脖子,硬邦邦道:
“想干什么,自便。”
活像一个即将被歹徒糟蹋的黄花大闺女。
怕他真气出个什么好歹来,蒋厉叹了口气,从床上下来:“好啦,跟你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