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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照来拎着一大桶剩菜剩饭到后院喂狗。
他后院的场地很大,院墙四角各栓了一条大狼狗,个个被他养得膘肥体壮,看着都凶,这会儿远远见了陈照来,上扑下跳的,粗重的铁链子挣得“哗哗”
响,只不过在陈照来眼里,它们还跟当初刚抱回来时虎头虎脑的小狗崽没啥两样。
陈照来挨个给它们把饭菜倒进食盆里,狗嘴里哈喇子一直流,但每个狗倒完都先急切地看着陈照来,陈照来说一句:“吃吧。”
才一头扎进食盆里狼吞虎咽起来。
这都是陈照来花功夫训出来的,偷油窃货的贼摸进场院,最先做的就是给看家护院的狗喂毒食,陈照来这几条狗从不吃别人喂的东西,陈照来喂的不话狗也不吃。
陈照来抽着烟在一边儿看了一会儿,拎起桶回了小楼里。
这两天吃饭住店的人多了些,其实本来也很少一个人都没有的时候,上次被陶东岭赶上了是个例外,他这儿虽然不做女人生意,但知道他这儿干净实惠,喜欢上这儿来的司机也不少。
这天晚上快十点,前厅终于空下来了,陈照来坐在椅子上缓了口气,灌下一大缸子凉茶水,又起身开始收拾卫生。
桌上撤下来的剩菜倒进泔水桶,镇上有相熟的养猪的人家会来收走,脏碗盘摞着端进后厨泡在水池子里,桌子擦两遍,一遍用泡洗洁精的抹布,再清水投净再擦一遍,擦完了扫地,扫完了一边拖一边把椅子归拢回原位,他手脚麻利,前厅弄完,擦把汗进了后厨。菜品放回保鲜柜,碗盘洗完冲净一摞一摞码进消毒柜,几个沉甸甸的大勺也刷净了,各种调料盒油盐酱醋瓶子归置整齐,厨余全部清掉,灶台整个擦一遍,地上再一扫,一拖,齐活儿。
说累也累,经常有来吃饭住店的人吃惊地问他:“就你一个人忙活?能顾得过来吗?”
确实,天天这么个工作量一般人扛不住,但陈照来不是一般人,比起以前每天的活动强度现在这些都不算什么,陈照来心里对现状挺满意的,这就是他的日子,他习惯了,觉得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也挺好。
陶东岭的车开进来时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陈照来正靠在前厅椅子上吹着风扇看电视。
塑料门帘子往两边撩开搭在门把手上,门头廊檐下的大灯开着,时不时有金龟子“劈里啪啦”
往上撞。
他看见外面有汽车大灯晃了一下,放下手里的茶缸起身走出去,就看到上回那个光着屁股下楼管他要充电线的年轻人笑着从车上跳了下来。
其实也没光屁股,人家好歹也围了条毛巾,陈照来看着那张笑脸走近,脑海里纠正自己。
但是屁股是没光,那腰背,那腿……
“来哥。”
陶东岭胡子拉碴,看上去几天没好好休息了。
“吃了没?”
陈照来看着他,问。
“没,还有饭吗?灶是不是已经熄了?”
“没有,十二点才熄灶。”
陈照来指了指车,说:“你晚上住下吧,把车停到后院去,我去厨房给你弄吃的。”
“行,谢了来哥。”
陶东岭转身回了车上,重新动了车。
米饭还有剩,陈照来看了看,从冷柜里拿出几个大虾去头去壳,又去菜柜里拿了黄瓜和胡萝卜,几根蒜苔,两根手指头那么细的广式甜肠。
陶东岭在厨房后门涮拖把的水龙头前洗了把脸,甩着水走了进来,“来哥,随便弄点儿就成,我凑和一下。”
“嗯。”
陈照来这片刻功夫已经把菜都切好了丁,锅里油热了,他捏了一把葱花姜末扔进去,“滋啦”
一声就爆出香味儿来。
陶东岭吸了吸鼻子凑过去:“这是炒的什么?”
“蛋炒饭。”
陈照来熟练地颠着勺,裹着蛋的米饭金灿灿的,在大勺里上下翻动着。
陶东岭这两天确实没好好吃饭,天热没什么胃口,他这一路抽的烟都比吃的饭多。
“虽然简单,但保证好吃。”
陈照来没回头,声音里带着点儿笑。
“我知道,”
陶东岭也笑:“一闻着都香,”
他捂了捂胃:“闻见这味儿才真觉出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