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节 两难取舍(第2页)
阿奴无力地拍打着他哭起来,这叫什么事啊。
云丹低喘一声,重重地倒在她身上抽搐,好一会长舒了一口气:“乖宝宝,别哭了,是我不好,我那时候跟你赌气来着。”
谁想到阿奴一去不回,他分身乏术,淹留至今。
“骗子,你干嘛不早说,我写信你也不回。”
阿奴委屈得嚎啕大哭。
云丹手忙脚乱,偏偏刚刚做完没有力气,干脆一翻身让阿奴趴在自己身上,他抚摸着阿奴的背解释道:“别哭了,你一哭我心慌的很,阿爸病重,我回了察雅,写信给你了。”
“我没收到。”
阿奴哭着想爬起来,脚一软,又滑回去,云丹被她压得闷哼一声。
她连滚带爬地下床,抖着手穿好衣服,问道:“你阿爸没事吧?”
“没事,好起来了。”
云丹翻个身含笑看她,“赶了两个月的路,有时候连着几天都在马上,累死我了,我想睡会,你不过来陪我吗?”
见他一脸疲惫,希翼地看着自己,阿奴说不出口自己已经琵琶别抱,转过脸去,泪珠滚滚而下:“还早,你睡吧,我看着你。”
云丹没有发现异状,他已是累极,转眼鼾声大作。阿奴发了一会儿呆,给他脱了袍子清理一下,被子严严的盖好。然后把脸上泪痕洗掉,出去叫人安顿拉隆和阿珂等人后,在桌前愣愣地坐到天色微明。
刘仲打着哈欠一身酒气踉跄地回来,还不忘记带了一杆精致的贵妃醉酒走马灯:“那次你在秦州,看着这灯目不转睛的。我昨儿看见就买了。”
见阿奴垂头拨着那灯不说话,刘仲以为她生气自己晚归,蹲下来解释:“喝多了几杯,打了个盹。”
阿奴鼓足勇气指指里间:“云丹来了。”
啊?刘仲呆愣半晌。他和阿奴都跟云丹写过信,却没有半点回音,如今他来了,的确应该跟他当面说开比较好。
只是,咳,有点尴尬。刘仲勉强笑笑:“要不要等他起来?”
阿奴声如蚊蚋:“你去睡吧,他从察雅赶了两个月的路,一到就睡着了,没睡到晚上他不会醒的。”
刘仲酒劲未散,头重脚轻,晕乎乎扶着阿奴地去隔壁睡了。
等他睡着,阿奴走到园子的水榭上坐着发呆,青霜轻手轻脚的过来:“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你都知道了?”
阿奴听出她的声音带着怜悯。
“我刚好回头。”
青霜悄声回答。
自己认识阿奴八年了,当年的稚嫩少女转眼长成了风华绝代的少妇,自己也老了。一向沉寂的西园因为有了她,显得生机勃勃,刘畅和灵犀还有侍女和侍卫们都很喜欢她住在这。她还从来没有看见这位笑如暖阳的女郎如此为难愁苦过。
两人沉默良久,阿奴艰涩地问道:“你为什么不嫁人?”
“我是王爷的通房丫头。”
青霜的答案出人意料,“在雅州都是我贴身伺候他。后来你也知道,王府里出那种事,我被调来这里,不过,王爷似乎把我忘记了。”
阿奴惊讶抬头:“那,他把你吃干抹净。。。。。。”
继而愤愤然,“不负责任的家伙。”
青霜恬然一笑:“那时候我才十五岁,如今都快三十了,心早淡了。”
“过几年我也一样了。”
见池子里满是残荷败叶,阿奴心有戚戚焉,说不出话来安慰她。
虽然她下了决定心等他俩醒来就说清楚,然而这两个跟她牵牵绊绊了十几年的男人却沉沉一觉似乎要永远这么睡下去。阿奴像个等着死刑判决的犯人,觉得时间格外漫长,屋里莲花漏的水一下一下的滴,敲打着她的心一颤一颤的跳,光线一点一点的西移,最终归于黑暗。青霜等侍女得了吩咐,不敢来打扰她,她就这样孤零零地坐在漆黑的屋子里一动也不动。夜半时分,西园外突然炮仗大作,烟花四起,受惊失控的她终于顶不住三方对质的压力,精神崩溃了。
侍卫们只看见梁王妃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地冲到马厩,骑上她那匹枣红马飞奔而去,几个侍卫连忙追赶出去,剩下的匆匆忙忙地去通知小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