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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
他笑容明朗,“那关于雷老先生的采访,我希望你能帮我。”
韩珍听懂他的意思了,小勺挖着烤海胆,面上一层焦脆的芝士,在交谈之间,上桌的十个,一半生的,一半烤的,她吃完了那五个烤的。
何昭摁铃,让服务生再上一盘。
“曹平用赃款建起的娱乐城,里面的交易你见过吗?肮脏不堪。蓝玉县牵连的事确实没那么简单,我想借助老雷,挖得更深一些,客观报道事实,公众会有自己的判断的,更是为了帮助那些少数人。”
韩珍皱着眉头,似在思忖,鹅蛋脸标致清丽,没有刘海,际线处的绒毛又细又软。
听何昭说话诚然是种享受,他声音铿锵有磁性,有力度,半晌,韩珍停下动作,“老雷如果接受我的采访,我可以帮忙。”
“韩主播,你早说嘛,省我们多少事。”
刘峰乐呵给她倒酒,她婉拒了。 他又自顾自半瓶清酒下肚,开始家长里短地唠,一会儿炮轰无能无作为的领导,一会儿批判这社会瘟似的在撒癔症。
气氛松弛许多,何昭也陪了几杯,歪着身子,似笑非笑,“才几碟子菜,能让你醉成这样。”
“不招老婆骂了,我高兴啊。”
刘峰扶着半边桌子起身,“你们聊,我去放个水。”
他块头比北方人还壮,醉醺醺下台阶,不小心跌了一跤,轰隆一声巨响,听得人心惊胆战。
…
下面辖市往省里呈报了一起突事件,厅里临时组织开小会,开至十点。
季庭宗从灯火通明的办公厅大楼出来,黄桥为他撑伞,快天黑时雨停过一阵,入夜又开始下雨,雷声轰隆隆,笼罩得四周清冷无人的街道阴森森的。
擦肩而过,打招呼告别的同僚们,个个哈欠连天,面孔上无一不显出疲态。
黄桥看了眼后视镜,“秘书长,您明早还有会,熬不住就在大院里将就一晚。”
“不用了。”
他放下手机,捻了捻眉心,吩咐开车。
抵达时,门口停着辆酒红色轿车,车型挺大气,奔驰改装系列。
听到动静,保姆急匆匆跑出来,“季先生,来客人了。”
他关车门,一刻不停往里走,“什么客人?”
“季太太。”
说的是姜淼。
进门就见韩珍抱着双臂,坐在楼梯上,鞋也吓飞了,哭得双眼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