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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第1页)

  蒋天承不退反进,“是有实力,架不住省里有安排,更架不住似狼如虎的同行,商场争名夺利,百无禁忌,我快人一步,多一份助力,也多一份保障嘛。”

  季庭宗语气不阴不阳,“老蒋,你说清楚,你到底顾虑什么。”

  蒋天承了解他,依靠老交情,能坐同一张桌,证明不排斥,有商量。

  从政头顶悬着经济这把利剑,一有法律,二有纪律,地位带来局限性,没法明目张胆坐拥大量现金流。

  但他们拥有最复杂,最有效力的人脉资源,关系和项目,动动嘴皮子,就能点石成金,比钱跑得更快。

  服务生端来一锅瓷罐椰竹乌骨鸡。

  底下煨着炉火,汤咕嘟冒泡,盖过了蒋天承跟他之间的谈话。

  摆在韩珍面前的是盘小白菜烩文蛤,壳多肉少,她吃完一片片在渣碟上码放整齐,迭得错落有致。

  林舒童看一眼,“你有强迫症?”

  “我没胃口。”

她放下筷子,“有点累。”

  “韩小姐傍晚一个球没打,换件衣服就累了?”

  韩珍没接话,从包里摸出一枚小物件儿,递给她,“放在寺里香案供奉过一段时间,保平安的。”

  上次林舒童送她一对澳白珍珠,市价六位数,韩珍还不起同价位的,托颜姐带了一枚护身符,红铜青金,佛像庄严。

  “百字明咒?”

林舒童似乎对这方面有考究,拉着韩珍讲解起效果。

  很多资本圈的公主,小姐,挺爱装腔作势。

  台里的王钰,家里有钱,又跟公家沾亲带故,气性就大。

  林舒童年纪比韩珍大几个月,性格算温和,不摆架子,反倒显得有内涵。

  席快散了,蒋景达才现身。

  他不糙,不壮,气质斯文,身形修长,典型商人模样,外套挂在臂弯里,“季叔喝酒了吗?我送您。”

  季庭宗穿上外套,说没必要,走出花厅的中式长廊,招呼韩珍过来。

  她犹豫片刻,在外头不能撅男人的面儿,挨到了他身边。

  “我醉了,你扶着我。”

声音只有两人听得见。

  韩珍仔细看他,眼色清明一片,没搭手,“你酒气不重,我闻得出来。”

  “扶不扶?”

  她没动作。

  黄桥打开后座门,季庭宗沉默片刻,驻足在原地问,“你心里在折腾什么?”

  韩珍扯下丝巾,掐痕淡了许多,但她皮肤白,片状红印仍是显眼,“你是不是变态?”

  男人侧身,神情两三分严肃,“又胡言乱语。”

  她一噎,别开头咕哝一句。

  怕他耳尖,这次声音压得很低。  季庭宗要笑,又克制不笑,抬手捏了捏她脸,指腹又滑向脖颈,“在骂我?”

  韩珍手臂搪开他,钻进后座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