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楼中人(第1页)
一座古老而神秘的塔楼,威严的立在湖边岸流之处,这里有着苍天大树,深跟地下,百年不倒;林木密集之处,潮湿且阴暗,实为一处绝佳的隐秘之地。
塔楼一侧,四角朝天,三层共进,总计十二角,一角比一角略微翘高,宛如孤夜中的雄鹰,巍然而立。
瓦脊屋檐上,时过境迁,多呈现一些破楼发黑之色,更有甚地,勾勒之处,青苔密布,杂草丛生;纵使这样,塔楼之中,却仍旧亮着灰黄的灯光,还不时有人影走动,湖水击打着岸边石块,一阵山风吹过,不知是塔楼的哪扇门,又或是哪扇窗子,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
转角过去,背靠山峦之处的其中一个檐角,竟还挂着一个青铜铃铛,但不知为何,这铃铛既不摆动,更没有发出声音。
再往塔楼中看去,一楼的一间房间,通体四壁为方形,高不过两米,逼仄而狭隘;房间内潮湿的地板上平躺了一个人。是个女孩,女孩发丝凌乱盖住半边脸,额头上一处淤青,透着一点红色,白净的肤色上黏了一层不明黑色黏固物。
没有错,房间里昏睡的的这个女孩,正是在湖中小船上晕睡过去的罗采儿,而她为何出现在此,本是三人同行,现在又为何只有她一人,其余两人的去向如何!没人知道!
谜团随之加深,令人难以思解。
罗采儿不知在这房间里睡了多久,她的最后记忆,停留在了浓雾笼罩后的小船上,薇薇也昏睡了过去,她在一旁想要叫醒薇薇,但始终徒劳无获,过不久,自己也昏睡了过去。
直到时间又过去不知多久,房间内四个墙角上微微摇摆的蜡烛几经熄灭时,罗采儿才缓缓睁开疲惫的眼睛,眼皮上像是拉了一层胶带;更有甚感的是,她只觉得四肢酸软无力,头疼脑胀。
“我这是在哪里!”
她睁开的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漆黑的房顶,房顶中间有一盏灯,张牙舞爪的一盏,但这灯却是灯熄灭的。
罗采儿用尽全身仅剩的一点力气,挣扎着翻身起来,头好痛,感觉像是被人从背后猛地敲了一棒子。眼睛里映入的第一抹光色,便是这墙角的蜡烛中发出的,黄色的光芒,白色的蜡,燃至一半,娇弱欲滴;长时间被黑暗充斥,使得她一时间无法适应,随即赶紧用手遮住了眼睛。
“这到底是哪?”
她刚想出声,慢慢放下手,才发现这完全是一个陌生的环境,灰黄的光色,这是一间屋子,地板上很湿,她已经明确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了。
她开始诧异,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的,同时隐约开始发觉什么,自己莫非已经进入到了塔楼之中了,可是这个过程她全然不知啊!她又揉了揉眼睛,想要看的更清楚些,仔细的一看,这确乎是一间屋子,自己躺的地方正是这屋子的中央,蜡烛的光线很弱,但也勉强能够看清房间内的格局和摆设。
房间正中的墙边放置两张老旧的太师椅,椅子中间是一张正方形的木桌,也是极度的陈旧,比这椅子高不了多少。罗采儿靠近几步,从她醒来以后,她就异常的小心,就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因为她不知道这屋子是干嘛用的,又是何人所住。
再往下看,靠椅子这面墙的右边有一扇门,借着一点点光色,如果不细看,根本看不出这里有扇门,因为门是紧闭着的,和这边的墙为一个平面。空气中流散这一股潮湿的味道,似乎还夹杂着一丝焦炭味,靠门这边的墙上除过一扇门以外空无一物,漆黑的一整面墙;转了一个身,感觉脚下黏糊糊的,她便不由得弯腰下去,尝试着摸了摸地,黏糊糊的,这估计是塔楼的最底层,最接近湖水的地方,故而有水浸了进来,导致地面潮湿而黏滑。
环视一圈,确定房间内只有自己一人以后,罗采儿更加黯然失色,小梦和薇薇去了哪里!假设,在她们昏睡过去以后,有人把他们从船上转移到了塔楼之中,那为何这屋子里只有罗采儿一个人,其余二人呢!又或是她们被转移到了其它的房间里!她越想越不敢相信,这实在太离奇了!抬手撩了一下挡在眼前的发丝,突然额头上感到一丝疼痛,轻轻的触摸了一下,指尖触下一点凝固的血液,自己是什么时候受的伤,怎么一点记忆也没有。
她开始接着往下看,房间里并非没有一点声音,只因她刚刚醒来时,精神恍惚,无法注意到。“哒,哒……”
这样一声接一声的,就从旁边的墙上传了出来。她往前走下几步,发现阴暗的墙角里挂了一个钟,而这哒哒声便是从此钟里传出来,声音很小,如果不侧耳细听,是无法听到的。
这是一盏老式的欧式挂钟,钟顶为三角形状,正中还立了一只小鸟,比鸡蛋大不了多少,看上去像是纯铜做的,蜡烛的微光照上去,泛起一丝金黄来;小鸟下面就是圆形的钟面,里面的指针还在转动,秒针一刻一刻的旋转着,钟面的底色是白色,指针为菱形层次而下。罗采儿移着步子慢慢靠近,因为她想看清楚上面显示的时间,秒针、分针,依次看去。“奇怪!怎么没有时针。”
罗采儿以为是钟面上有什么凝渍物盖住了,故而没有看到时针的所在,于是大胆的伸手擦了擦。来回擦拭了一番,还是没有时针,她虽有些心理准备,但确定了这是一座没有时针的挂钟后,心里不由得一怔,没有时针的挂钟显示的时间还能作数吗!
照自己先前在船上晕倒的时间来估算的话,这会儿应该也是午夜过后,离天亮应该没几个小时了,而钟面上,分针指的位置是3字过后一点点,也就是说这会儿的时间应该是某时十五分左右。
罗采儿陷入了沉思当中,突然感到一丝头痛,但并不是受伤的位置,而是后脑勺的位置。“算了,算了,这钟都旧成这样了,就算有时针,上面显示的时间也不见得是正确的。”
她暗暗想到。
这房间没有窗户,只有那扇紧闭着的门,罗采儿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到了那扇门上面,但愿那门没有上锁。虽这样期盼的想到,但她没有第一时间回过身去开那扇门,因为她此刻被正对着老太师椅的这面墙吸引了目光,先前没有走近,便没有看清这面墙上有啥!现在走近一看,猛地吓了她一大跳。
老太师椅对着的这面墙,墙体也是漆黑一片,不过上面却挂了大小不一的黑白照片,第一眼看到这些照片时,罗采儿差点惊出声来,一时间瞳孔收缩,全身汗毛即刻耸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