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第2页)
大家一直打到入夜八点,更多球队的小伙伴专程赶来找陶权玩。
霍湘又被一句一句嫂子地叫,每个人打招呼,在聊不完的往事里,和大家一同乘车去吃晚饭。
某些被陶权回望的时刻,他突然有种错觉,自己也是一行人当中的一员,曾在某个下过雨的午后,在教室里,品尝陶权亲手做的手撕鸡。
回酒店的路上,陶权躺在霍湘的大腿,他今晚又被灌多了。
“铁锅说的那个事儿是真的吗?你跳河见义勇为。”
霍湘问。
“真的啊,”
陶权醉醺醺地说,“还是冬天呢,我上岸的时候棉服沉得跟什么似的。”
霍湘笑笑,“困就睡一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好的老婆。”
陶权伸手捏了捏霍湘的下巴,“明天陪我去看看我爸妈和姥姥好不?”
霍湘在昏暗的车厢摸到陶权的手,捏好,给家人扫墓的事本当第一时间去的,但陶权一直没提说明还没做好心理准备,现在提了那就是想清楚了,他当然会陪着一起。
第二天艳阳高照,夏天就差临门一脚。
两人驱车赶往公墓,与许多泪流满面的人擦身而过。
霍湘以为陶权也会哭,但陶权没有,他把洁白的康乃馨放在大理石墓碑前,凝望着家人的照片,磕了几个头。
沉闷的响声像是一截截麻绳坠地,它们被人放弃使用了。
霍湘也看着墓碑上的照片,陶权和父母长得不太像,因为他父母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了他,没让他被这世界的残酷侵蚀。
临行前,霍湘突然松开陶权的手,跪到墓前,双手合十,闭眼说了几句母语,随后弯身,磕了一个头。
然后夏天一瞬间就来了,就在陶权的眼泪里,蕴含着无法凉却的温度。
霍湘连忙站起来,夏风将膝盖上沾到的土壤吹走,他失措地双手给陶权擦眼泪,“怎么现在哭了。”
陶权咬着牙齿摇头,“我没哭。”
“好,你没哭。”
霍湘伸手去揉陶权的脑袋。
夏天将康乃馨融化,风里有湿润的土壤味,云层依旧在头顶翻滚,两人迈出墓园刚上漆的铁门。
陶权没问霍湘为什么要跪,霍湘也没主动解释,只是归途谁也没说话,司机师傅在听一档脱口秀,时常有爆笑音效冒出来。
平静的事在平静的日子发生,陶权不会把无家可归的情绪带回酒店,他在午睡期间下楼去给霍湘买冷面,往里加了一点冰碴。
雷
往后几天都有老同学约陶权出去玩,架势夸张得像是想一口气把欠下的八年补回来,不到凌晨根本不放他走,剧本杀k歌滑雪农家庄轮番上阵。
霍湘和他形影不离,已经习惯被众人称呼为嫂子,陪伴大家从优畅的滑雪道盘旋而下,偶尔也辅助陶权讲起在娱乐圈的经历。
无形中,楼下那条茂盛的香樟大道,与杭城的梧桐大道连成了一条,这端是陶权拾起的过去,那端是即将抵达的未来。
两人也有私密的相处时间,一般发生在出门前的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