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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我有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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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州大水与西域反了(第2页)

西域分布着大大小小的国家,乌孙强大做乌孙的小弟,匈奴强大跟着匈奴混,大汉强盛认大汉当老大。

当初,窦宪率军北击北匈奴,派班超出使西域。班超凭借卓越的胆识谋略以及东汉这个后盾平定西域,经营多年,年老思乡上表乞求,言辞恳切,和帝只好应允。班超八月回雒阳,九月病卒,享年七十一。

班超离去,由任尚接任西域都护。任尚送别之际,向班超请教有没有治理西域的妙招。

班超知道继任者是任尚之后,心中十分担忧。无他,任尚此人性格严急。

西域的汉家官吏多半是贬谪屯边的人及其后代,用班超自己的话形容就是“本非孝子顺孙”

。西域诸国又是化外之人,与中原风俗不同,而且叛服无常。

因此,越是激烈的手段越容易引发反抗。班超经营此地的策略就是“宽小过,总大纲”

任尚听闻大失所望,本以为能从班超这里获得什么奇策,结果不仅什么没得,还被班超说一通什么“水清无大大鱼,察政不得下和”

。①

任尚对班超的叮嘱充耳不闻我行我素,结果不到四年,西域诸国就反了。任尚被困在疏勒,只好上书求救。

邓绥召集群臣商议对策,这些日子她自己更是通宵达旦地处理公务。

邓绥派谒者到受灾各地,查访虚实,赈济百姓。又下诏给西域副校尉梁慬,令他率领河西兵去救任尚,同时将任尚召回,任原西域骑都尉段禧为西域都护。

陈超就是这次派出的谒者之一,他侍母至孝,闻名乡野,被太守举为孝廉,又因为体貌丰伟,声音洪亮,被选为秩四百石的谒者。

谒者的上司是谒者仆射,官秩比千石。谒者名义上隶属于光禄勋,实际上直属于皇帝,作为君主近臣,出使郡国,巡视地方。

灾情紧急,陈超带着证明身份的“传”

从传舍中借来马车,急匆匆往灾区去了。

路上,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哭声,陈超挑起车帘一看,只见几个衣衫褴褛的人拄着木棍,端着碗,看见来人就要乞讨。

陈超下了马车,取出干粮分给众人,找到一个积年的老人询问情况。老人神色木然,未语先流泪,哭着说睡梦中河水冲毁堤坝,一家人只逃出他一个,其他人都被冲走了,不知死活。

陈超恻然,问他官府可有赈灾。老者回道,县令也没了,如今县里群龙无首,只有几个小吏带人去救灾。

陈超又问:“县里的大户可有施粥?”

老者默然,良久道:“一升粟买一人。我老了,自卖自身也没人要,只能沿路乞讨。”

陈超闻言,回头望去,黄土路上都是些老弱病残,瘸腿拄拐,或瘫坐路边,或拖残躯赶路。深秋的阳光十分猛烈,刺得人眼直流泪。

老者见陈超气势非凡,不像普通人,问道:“贵人是什么人?”

陈超拱手道:“不才忝为朝廷派出赈灾的谒者。”

“可带有粮?”

老者眼睛一亮,急忙发问。那只缺了口的瓷碗直直地杵在陈超的眼皮下。

陈超顿了一下,然后肯定地对着老者和众人道:“我来了,就有粮。”

按照赈灾的流程,陈超要先去核查清楚,然后将信息送回朝廷,请朝廷派粮过来。

只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这中间就要靠官府的存粮以及大族施舍维持百姓生存。

陈超向老者告辞,带着小吏,匆匆往前赶,路越来越不好走,堆满了淤泥树枝落叶乱石,空气中隐隐有一股腐臭,耳边还隐约听到哭声。

陈超衣袖里的拳头紧握,进了已成残垣断壁的县衙,拿出诏令,召集掾史,询问县中情况。

县里仅有西北边免受水灾,其他地方均已是满目疮痍。陈超凭着谒者的身份成为掾史们的主心骨和领头人,又叫掾史们叫来几十个青壮到大户家里“借粮”

救灾。

县里唯有居住在西北高地上的两家大户幸免,陈超带人去借粮。他们本不想借,但摄于陈超的身份和身后的青壮,不情不愿“借了”

十多袋粮。

陈超借完粮不仅没走,还让人青壮一起高声喊大汉禁止逼良为奴的律令。陈超又大声叫道,若有被逼为奴者可随他走重立良籍,各安家业。

若非活不下去,谁愿意卖身为奴?更何况奴与奴也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