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娘子良善(第2页)
,说明已经出宫已经有相当一段时间了:“你是从宫里逃出来的?”
老太监全身一颤,低着头道:“贵人面前做事,实在容易掉脑袋,便求人从宫中出来了。”
步轻歌道:“既然是在贵人面前做过事,那就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老太监小心翼翼地抬起头:“不知道您是想……”
步轻歌看了一眼门外,突然把老太监提溜了起来,她躲上床,抱着被子瑟瑟抖,胆怯地看着老太监:“嬷嬷,我的身体可有什么妨碍?”
门被敲了两下,老太监放缓了说话的语气,听起来确实像一个老嬷嬷:“进来。”
步方海看着床上的步轻歌:“嬷嬷,这小妮子她……”
老太监道:“小娘子是否近来头疼欲裂,夜不能寐?”
废话,她头上还绑着纱布呢。
步轻歌点点头。
老太监又道:“小娘子是否心慌盗汗,四肢无力?”
步轻歌犹豫了一下,熟练运用废话文学:“好像有些,又好像没有……”
步方海不关心这些:“嬷嬷,她到底还是不是……”
老太监道:“大人何不直接问娘子?”
步方海冷笑道:“这小妮子都能直接推我了,口中哪里还有真话?”
“父亲……”
步轻歌眼中含泪。
骆姨娘实在听不下去了,毕竟这场面实在难看,她拉着老太监到了外面,悄声又为难道:“还请嬷嬷给个准话。”
老太监道:“老身来,可只说是给小娘子看病,别的可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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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监没等骆姨娘和跟过来的步方海变脸,又道:“两位看得少,不知道这身子喜偶尔骑个马、荡个秋千都可能被抓去了,只要不是太过了,哪里就一定能分辨出来?”
步方海道:“那贵人可是个挺精细的,就算是完璧,尚且怕不如他的意,万一真个儿有疏忽,这不是把我们全家的命吊着吗?”
“先是一点,我观小娘子温雅自守,实在不是个放肆的,”
老太监感觉自己在讲到“温雅自守”
的时候有点牙酸,又道:“再有,贵人又不是单单奔着那点元红去的,若是当真喜欢,稍有瑕疵,也不算什么——何况我看小娘子尚是处子。”
骆姨娘问道:“那先前嬷嬷问的那些又是为什么?”
老太监很镇定:“我是把了小娘子的脉,好像有些身子不好,还是该多调养才好。”
步方海和骆姨娘都没话说了,只能把他送走。
老太监离开,回头看见半开的窗户旁坐着个女子,手中执着一朵花,对着他眉眼弯弯地一笑,可不正是步轻歌!老太监只觉心脏都要被她这样一笑吓跳出来了,快步走了出去,他情愿一辈子都没进到过歩家,也不曾一时起意,招惹上这样一个人!
所幸他已经按照她说的做完了,以后也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
步轻歌看着老太监的背影,把压在拇指下的细针——这是她刚刚在房间里找到的——送进花梗中,再把花一抛,明日这花被打扫的丫头一收,倒入沟渠,过不了两日就会彻底腐烂。
老太监挺听话的,该说的不该说的拿捏得挺好,所以她扎的穴道不会立刻让他死去,而是等个天才死。
真不愧是她,真善良。
步轻歌又被自己感动到了。
——
日子过了两天,步轻歌逐渐摸清了步家。
步方海是冯阳刺史,刺史在前朝负责监察当地高级官员,俸禄不多,但前途极佳,往上多走两步,做代理丞相的不在少数。
但到了大夏,刺史的监察职能被削弱,逐渐掌管地方军事,不过直属上司还没来得及变,还是归御史大夫管辖,又因为如今没设御史大夫,所以归的是御史中丞管。
在新帝继位以后,废除了尚书令,尚书左右仆射分别为左右丞相,充侍中、中书、尚书令之职,正一品官衔,统率百官,总领庶政。
景明的这个左相做得可谓极为扎实,权势极大,不愧书名的“权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