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终非终（第4页）

  “谁都有问题。你以为两个人就没问题？”

  *

  那只手抬起时，6泊没有闭眼。

  6争光深着呼吸，再深着呼吸，手指可见的抖动，“我没听错吧？”

  6泊：“没有。”

  啪，一巴掌下来。6泊感觉脸上像烫了个疤。

  6争光：“你要带个男的回来我都接受。”

  6泊：“就是多带了一个男的。”

  6争光一瞪：“你小子玩疯了是不是？”

  6泊恨手头没烟：“我认真的。我的人我的事，我自己负责。”

  “你他妈自己负责？那是只有你的事吗？！你他妈是不是有什么绿帽癖？”

  “我乐意。”

  “艹，你觉得你爸这些年没打你，皮痒了是吧？”

  *

  夜幕渐深，一些烟花零零散散地在窗外响起。沙上，冬旭闭着眼，躺在妈妈腿上。

  这只属于母亲的手，掌心的纹路加深，有点粗糙了，不变的仍是这慈爱。被妈妈摸着头，她像一只小猫般舒服地轻扭。

  电视放着春晚，又一轮歌舞节目。

  半久，她终于开口了。

  “妈，我跟他们在一起了。”

  她能感觉到梳她头的手瞬间僵硬。  “他们？”

  冬旭久久地静了一下。

  “嗯，3个人。”

  *

  程锦：“好了我就开车了。”

  徐晗：“你真是贱。”

  程锦：“嗯。我自愿的，别找他们麻烦。”

  徐晗紧闭着眼深呼吸，跟他谈话如同拳打水，她的气怎么出都只是出在他的不痛不痒处。

  徐晗：“开车。”

  程锦面无表情地开车了，踩下油门。车厢开始安静，车外的引擎声呼啸不停。

  徐晗：“你要你妈还是她？”

  程锦：“你要一个不听话的儿子，还是要一个一辈子一个人过的孝子？”

  徐晗终于睁开眼。太年轻，年轻的叛逆总是一意孤行得令她想笑，也好，栽了跟头才更成熟。她偏头看了他一眼，一段时间后，她漠然开口。

  “好，我看你五年。我看你能多久。”

  *

  6争光摩着中指戒指：“那怎么结婚？”

  “不结。”

  6争光瞬间抬起右手，要打他的架势，6泊张着眼，一丝都没有躲。

  “要拿这只手打我，就说明你同意了。”

  6争光一下左手抬起，朝他左脸狠狠一巴掌。他看6泊一动没动，惨不忍睹的肿脸上目光仍坚毅有力，那目光，多熟悉、多漂亮，从小就有不认怂的犟根。6争光心腔一震，猛地觉得自己老了，管不到了。

  6泊低沉着：“我自愿的，别找他们麻烦，打吧，打同意了我才走。”

  6争光望着他的脸，觉得手颤得厉害。他是他最疼的儿子，从小到大，他创造了个温室让他自由生长，他积极学习年轻人的想法，努力去靠近他、理解他。他们是父子，也是兄弟，他在教他长大时，儿子也在模仿他的活法，所以有很多地方太相似，太像了，当年他追他妈也是，不管不顾，傻不拉几

  他背过身疾走：“滚，这些年不要让我看见你，我等着你在老子面前哭。”

  *

  魏红艳：“我这样打你，你还是想3个人？”

  冬旭站在窗前，碰了碰两边脸，火辣辣的疼意从脸颊上一直烧，她看向她妈，坚定地点点头。

  魏红艳几乎软了半边身子。

  “以后别人怎么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