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温柔好骗的漂亮女人(第3页)
……
隔天。
我们按照计划进行。
早上,将裙子和玩偶买回来后,放进她们房间。我们还买回来很多气球和彩带,装饰家里。
这是我第一次做这种事,感到十分新奇。
等到菜菜子美美子差不多放学的时间点,夏油杰出门了,我则抱着礼花筒躲在菜菜子美美子的房间,等待房门一被人从外面打开,我就按照夏油杰教我的那样,拉动礼花筒的绳子,看着彩花如满天飘下的彩色雪花般喷洒在菜菜子美美子的身上。
我等啊等,因为紧张而过于用力地拿礼花筒,这只手拿酸了,就换另一只手。
我看着时钟“滴答滴答”
从三点半,指向了晚上八点。
外面的天色早已漆黑。
明明平时接她们回来,只需要半个小时的。为什么这次四个半小时过去了,都没回来……?
我有些不安,可在听见玄关处的门被打开的动静后,这抹不安就消失了。随即而来的就是心如鹿撞,七上八下地扑通跳个不停,我将礼花筒用两只手抱着。心想,一定不能有失误,这可是在这个家里过的第一个生日。
以及蛋糕,听夏油杰说,菜菜子和美美子在此之前从没吃过生日蛋糕。
我也没吃过。
但我吃过不少甜品,甜品应该跟蛋糕的口感差不多?但我感觉甜品应该没有生日蛋糕甜,因为甜品总是做一人份的,但蛋糕却是好多个人一起吃。
夏油杰还问了我的生日,我的生日在二月。
他说,明年会陪我过生日。我很久没过生日了,从小到大我只过过一次生日,是在六岁那年,喜江阿姨送了我一个粉色的小皮球当生日礼物。
在听到夏油杰说要陪我过生日,我总忍不住幻想我的生日蛋糕长什么样子。
脚步声在靠近。
三米、两米、一米……最后在卧室门外站定。
卧室的门把手被缓慢扭动,伴随着门吱呀打开的动静,我拉动礼花筒的绳子,按照夏油杰事先教我的台词,笑意盈盈地冲他们喊:
“欢迎回家,生日快乐——!”
礼花就像被弹簧弹出去一样,“砰”
地一声喷洒而出,细细柔软的彩带打着卷儿地飞出去,金色的、粉色的、紫色的、蓝色的细小碎花在卧室门口炸开,如夏日庙会的烟花,流光溢彩绚丽夺目,但刹那芳华到只有短短一秒,便飘散而下。
它们纷纷坠落。
黏在夏油杰笼罩在微微暗影中裹满血浆的手上,黏在菜菜子美美子被溅上鲜血的头发上。
礼花筒从我手里脱落,掉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黎明前刺破天际的那缕光虽不能照亮整片天空,但依旧能使我看清道路在我脚下自由延伸,我沿着这条路追着那缕光一刻不停地往前跑,以为我跑得越快,与升起的太阳碰面的时间就会缩短。
但在门开的那一刻,客厅的黑暗就侵蚀了我。
象征黎明到来的那缕光,也不过是烟花划破漆黑的夜,短暂易逝。
……
我们离开了家。
我也不知道是去的哪里,是哪个城市,只知晓我呆的这个很大很大、跟禅院家的府邸很接近的地方叫盘星教。
夏油杰换上了五条袈裟,他成为了盘星教的教主。
他开始跟很多人打交道,很多都是社会上的‘成功人士’,但也有些咒术师。那些咒术师与我之前见过的咒术师都不同,他们看人的眼神就像在看案板上的鱼肉。
菜菜子和美美子也没再去学校上课,而是由夏油杰亲自教导。
菜菜子和美美子也没再喊过他夏油爸爸,而是喊夏油大人,每次这么喊,我能听出来她们声音里的崇拜。
我向她们了解过那天发生了什么。
菜菜子被同学冤枉偷钢笔,那是很昂贵的一支钢笔。那个同学的父亲是镇子上警所的所长,老师得罪不起,所以不问清楚事情缘由,便强硬让菜菜子道歉,否则就请家长,她认为只是一年级的小孩子而已,都害怕家长和老师,只要强硬施压,就可以解决事情。
但菜菜子无论如何都不道歉。
老师打了夏油杰的电话,夏油杰说菜菜子不会偷东西。老师便反驳,说每个家长都觉得自己的孩子不会干坏事,并拿夏油杰的年龄说事,说他才这个年纪就有了两个这么大的孩子,自己私生活都如此混乱,教导出的孩子能上什么台面。
之后发生了什么,结合那天他们回来的状态,我也不难猜出后续。
住进盘星教后,除了菜菜子美美子一周来看我三次之外,夏油杰没怎么出现过,每次来,都是喝了很多酒的时候,他拍着额头、步伐不稳地拱进我怀里。
他会抱着我说:“奈穗子,我只有你。”
是指他此刻能真正敞开心扉的人只有我吗?
我摸着他的脑袋,想起上次我去找他,隔着拉门,我听见他正用和蔼可亲的语气问:“没有办法给两千万吗?”
另一道唯唯诺诺的声音:“教主大人,我手头最近有点紧。”
夏油杰继续问:“那一千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