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礼下庶人刑上大夫(第2页)
“照无颜学贯古今,当然没什么问题。但要等钟玄胤确凿无疑地死掉了,我们才可以再说其它。”
剧匮的竖瞳看过去:“二老若是有不同的意见,不妨聚集当初在【太虚盟约】上盖印定章的诸方,再来一次太虚会盟。你们尽可以按照你们的想法重新定约,只要盟约明确了你们的权力,将我们八人尽数驱逐也行。”
真要重启太虚会盟,太虚阁现在的这些人或许会得到制约……他们儒家却是一定会被扫地出门!
谁不知道今天来勤苦书院的这八个人都是些什么角色
这些人都是通天的背景,一个个在各自势力里,都立起了山头来。虽无太子之名,也都有太子之实了。唯独一个没有势力归属的姜镇河,更是从人间混到地府,处处都能高声。
要不然真当他们儒家二老是什么绵软书生,特意万里迢迢跑到这里来,只是为了跟一群晚辈温声细语地讲道理吗
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
礼恒之很自然地忽略了这个提议:“说起来……棋局空置,囚子入笼,剧真君端坐规台,是在等我们吗”
剧匮看着他,问道:“【子先生】呢”
一旁忍了许久的孝之恒,抖了抖眉毛:“还用不着【子先生】吧”
剧匮没有应他,他却自己骤然回身,仰头望天。
彼处有明月一轮,悬似明镜,仿佛映照人心。便在这时候,月镜之中有一个黑点显现,那黑点坠下高空,一闪而近……嘭!被五花大绑的勤苦书院院长左丘吾,就这样摔在了“公堂”
上。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天空坠人如泼雨。
一个又一个的“左丘吾”
,左丘吾的所有“时身”
,全都从不同的书页里被擒住,以投枪对靶的姿态丢来。
这部名为“勤苦书院”
的史书,是左丘吾的“着作”
,所以他拥有相当高的权柄。
此书每一页都是由特定的人选所衍生的历史片段。不同的故事生在不同的时空里,所谓“时身”
,即是他这个“写作者”
在本作不同时空里的代行,也可以说是字里行间“作者”
的意志。
虽是着史,难免有私。毕竟“春秋注我,我注春秋”
。
况且左丘吾完成这部着作,本就是为了自己的表达。
而现在,太虚阁众人来到这部作品里,进入书中世界,将作者的意志全都揪了出来!
接下来才是抽丝剥茧,摊开最纯粹的文字,探寻不受干扰的真相。
秦至臻便站在棋盘边,如永恒不朽的高墙。每当有个“左丘吾”
丢下来,他身后虚空中,便探出充满神性的大手,一把抓住,丢进棋格中。简单高效,配合得行云流水。
阎罗天子怀抱宇宙,俯瞰众生:“以投壶之礼,献见礼先生。”
礼恒之不言语。
嗒!嗒!嗒!
左丘吾之时身似棋子落,可惜每一颗都没有挨着棋路。
昔日隔世坐弈的两位强者,此刻竟成了“狱友”
,只是不在同一间“囚室”
里,彼此暂时也见不到——当然,左丘吾在被投进棋格囚笼之前,却是见到了失位的黑棋的,大概能知晓是怎么一回事。
剧匮这时候才说道:“我们太虚阁打算在这里讲点道理……总该人都到齐。心里有什么想法,要论是非曲直,也好锣对锣,鼓对鼓,丁是丁,卯是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