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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计其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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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9 汪汪汪(第3页)

庭芳道:“不然你这边不好谈,殿下做了太子,你的而身价不同,江南豪族更愿听你的话。”

房知德道:“那干嘛不直接逼宫?”

庭芳道:“要紧时刻,殿下不能有污点。逼宫,得有强权手段,才可压下议论纷纷。人心浮动,更不利于统合资源。废太子简单的多,与圣上通了气,锅由圣上背了,殿下本就是贵妃之子,册封贵妃为后,名正言顺的嫡子,谁还敢讲啰嗦?”

“圣上愿意么?”

庭芳冷笑:“由不得他不愿意,他那老贼,还能为了不喜欢的儿子硬抗不成?”

房知德摇头道:“圣上此人,最是小心眼。殿下逼废了太子,他立刻能想到自己要被架空。恐怕不乐意。”

庭芳道:“那就打!打到家门口,老贼没准连皇位都禅让了。”

房知德笑了:“罢了,我还是等殿下登基后再与族人谈吧。”

庭芳鄙视的看着房知德:“你真笨!现在谈才好谈,不得势的想捞个从龙之功好翻身把那主人做。待局势明了,你再谈,就只好同原有得势的谈。他们有了筹码,多麻烦。现在游说了长了歪心的,待大局已定,不消你出手,他们就能为了自家利益灭了现有的势力。他们的一生荣辱皆系于你身,谈起来就容易了。”

房知德没好气的道:“我笨我承认,可原不得势的,怎么就能翻身?”

庭芳道:“族里的人,多半是不明真相的群众。老百姓力量集合起来,朝廷都能掀翻;族人力量集合起来,族长就是盘菜。可你要集合他们不容易,先放一个预言,待预言实现,就可以忽悠他们去掀桌子了。这种事儿你干不利索,寻钱先生去。我叶家一脉相承的架桥拨火的看家本事,一准能成。”

房知德:“……”

怪不得他爹只能仗着出身江南混个内阁占位置……尼玛实力相差有点大啊!

二人正说话,君子墨兴奋的冲进来:“郡主!郡主!我看到咱们的船队了!打着仪宾的旗号,是仪宾亲自来了。”

庭芳立刻冲出船舱,站在甲板上。远处迎面开来的船队,不是徐景昌是哪个?庭芳也跟着高兴起来,立刻吩咐:“快,把我的仪仗打出来!”

王虎迅行动,带着一群兵丁,把桅杆上伪装的旗号卸下,又换上了绣着东湖字样的旗帜。一行壮汉骑着马站在甲板上,高举庭芳的仪仗。郡主仪仗浩荡,远远就能瞧见是官船体面。

徐景昌看着朱红色的熟悉色泽,一颗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然而顺江而下的停泊谈何容易?徐景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艘船擦肩而过,滔滔江水裹挟着他的船,只能看到熟悉的身影掠过。

逆流的船度极慢,更好操作,庭芳指挥掉头,追逐着徐景昌的船而去。直到港口,二人皆下了船,才紧紧拥在一起。

徐景昌恨不能把庭芳揉入体内,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哽咽的称呼:“四妹妹……”

别抛下我!

徐景昌停泊的,正是安庆。安庆卫指挥使梁光启乃熟人。听闻夫妻二人久别重逢,忙忙收拾了干净院落,只派人与他们使唤,并不来打搅。不知徐景昌带了那多兵马作甚,也不去管,只拿出粮草招待。徐景昌一路拉着庭芳的手不肯放开,直走到临时住所,才松开手,却又把庭芳打横抱起,滚到罗汉床上,好一阵揉。

庭芳从徐景昌怀里挣脱出来,摸摸徐景昌的脸安抚道:“我这不是跑出来了么?”

徐景昌再次把庭芳搂住,将头埋在庭芳的脖颈处,闻着熟悉的气息,久久不语。

良久,庭芳等徐景昌彻底冷静,才问:“你带了多少人?南昌怎么办?”

徐景昌道:“八千人。南昌留了五千。”

庭芳问:“五千?”

徐景昌道:“韩广兴打一回送一回人么!”

庭芳无语:“你也不怕那帮人没养熟,跟韩广兴内外接应。”

徐景昌道:“有你,我有信心再建一个南昌。没有你,我都不知如何守卫南昌。姥爷亦是此态度,接到你的求援信,他当下就撅了过去。幸而没中风,不然那一摊子民政我更不会管了。师兄无用,离了你,不知怎么活。”

庭芳缩在徐景昌怀里:“我也想你。”

徐景昌抚摸着庭芳的脊背,笑道:“回来就好。”

庭芳道:“并不好。”

徐景昌疑惑的看着庭芳,庭芳便罢淮扬之事细细说了一遍。徐景昌越听脸色越沉,到最后已黑如锅底。

庭芳道:“刘永年失了老巢,一时半会儿无力展,你既带了人马,索性出征打下江南吧。”

徐景昌点头:“你回南昌?”

庭芳嗯了一声:“我管后勤调度,你们打回东湖,沿海北上,只怕不要一个月,就能助殿下登基了。”

徐景昌闷闷的道:“又要分别。”

庭芳笑道:“不过几个月,我就跟着回京。只是将来,朝中恐无我说话的余地。南昌虽好,远未到耸人听闻啊!”

徐景昌不知如何安慰,庭芳的付出他看在眼里,就因为是女眷,如此天大的功绩,不知如何封赏。

庭芳却看的开的多,道:“前次与殿下细论过此事,不求太多,好赖是一代算学大家,在钦天监混个小吏总可以,旁的便先搁着吧,只要能进去,便有的是机会。”

又转了话题道,“江南你打算如何打?”

徐景昌道:“安徽是无需打的,早已降了殿下。是真是假不去说他,先混过了眼前。浙江一盘散沙,我占了江苏,分兵去打即可。”

庭芳嘱咐道:“我不大通军事,你自家小心。想着家里还有我等着你。”

徐景昌亲了亲庭芳的脸颊:“真不想同你分开。你并非不通军事,而是没有正儿八经上过战场。以你的聪慧,若同我一般打上几场,再不比谁差的。”

庭芳垂下眼睑:“从来往的信件来看,朝中更烂了。袁阁老不过勉力支撑。他也不容易。”

“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乎?圣上吊着两位皇子,太子再是大势已去,总要垂死挣扎。”

徐景昌苦笑,“赶上这么个天子,苦的只是黎民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