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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的,会怕就不是他。
安全门缝隙溢光,祝京儒第一时间没有推开,他背靠墙壁打电话给柏青临,拨打三十秒又挂断,短信迅送。
骗你的,我走了。
果不其然听见安全门咔嚓一声从里关闭。
祝京儒兴致勃勃继续短信,需要我按门铃吗
门没过多久被重重推开,柏青临脸庞沾了水,水珠沿着利落的下颌线轻滑,明显刚去洗了把脸,他站在门边等待十几秒,“进来。”
祝京儒这才探头,“真的让进”
柏青临并不擅长说好听的话。
偏祝京儒喜欢,就爱这口沉默寡言,进门时柏青临弯下腰在瓷砖拿摆放了崭新的鞋,示意祝京儒换上,背脊绷直的线条用力,脸和脖子都白,身上没一块地方不白的。
祝京儒压根没质问柏青临为什么撕碎照片丢垃圾桶里,仿佛将这几天没来的日子一同抹平,好奇问道“柏哥,你晒不黑吗”
“嗯。”
“去海口那天我躺了会沙滩,前面就没后面白,都晒红了。”
登堂入室的祝京儒直接开始脱衣服,暖气充足,脸庞很快变得莹红,外套脱掉,毛衣也脱了,恨不得把裤子也脱了给柏青临证实。
柏青临抬眼注视祝京儒,“穿上。”
祝京儒丝毫不憷,坐在沙上跟回自己家似的,“不,屋子里好热。”
柏青临手捏紧玻璃杯。
祝京儒正儿八经看他,一时间没有开口说话。
距离感像外头的雪一样缓慢消融,热意在氤氲杯壁,柏青临用骨节推动玻璃杯,使得它离人更近些,低声道“白天和你一起来的那位,他说你生病。”
好不容易撬开嘴的闷葫芦酝酿半天终于说出这么长一段话。
祝京儒肩膀耸动,“睡不着,晚上去郊区看花,被风吹晕了,现在烧应该还没退。”
柏青临记得医药箱有体温计,起身去时突然间被祝京儒拽住手腕。
很快掌心被迫轻摁到祝京儒的额头上,温热,肌肤触感如初。
柏青临指腹都不敢用力,摩挲片刻后如释重负,他低头凝视祝京儒那双上挑的桃花眼,没呵斥人松开,就这么静静捂了三四分钟。
祝京儒握着柏青临手腕没放开,呢喃声格外清晰,“你身上真的好烫。”
柏青临猜不透祝京儒究竟想干什么,干脆也不去猜,神情维持平静,用力地掰开手。
接着掌心轻蹭过祝京儒的脸,细微的“啪”
声,像长辈嗔怪小辈时没使上力气的巴掌,也很像情人在床上掺杂爱欲的蹂躏。
祝京儒本就意外柏青临怎么没有挥开自己,猛地被这一下惊着了,他抬头看着柏青临喉结滑动的脖颈,声音很轻,“怎么打人啊。”
“病了得受着。”
柏青临扔下不咸不淡一句话去拿体温计。
祝京儒反反复复心里回味那一下,之后量体温也很配合。
是低烧没什么大事,柏青临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坐回与祝京儒相对的沙上。
两个人默契地移开视线。
祝京儒被水润湿的嘴唇蛮红,今天来这儿的目的不仅仅是这样,他抬头扫视墙壁上悬挂的国画,有山水,有兰花,有文竹,一笔一画都是风骨。
“岳老师说柏哥很厉害,家里出了名书香门第,在那辈里是天之骄子,什么都会,做什么也都有打算。”
祝京儒坦坦荡荡表达自己,掏心窝子的话说出口很认真,“我挺混账,从小到大没打算过什么,都随自己心情。爸妈教了一辈子书都没教会我听话,没满二十岁的时候最疯,不乐意待学校里,太好奇外面是什么样。因为那时候想去看东非大裂谷,因为我想,于是我就去了。”
“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