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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禮上輩子是做過短短一小陣子中產的,對財有那麼一點研究,最重要的是,他有這五年的記憶,知道有些企業債會暴雷,一些房地產公司會破產,名單上具體有哪些企業記不清楚,可大致走向是知道的。
思來想去,江禮更傾向於最為穩妥的定期,以及實物黃金。
過兩年黃金價格會暴漲五分之一左右,不但保值,還是一筆不錯的投資,而過幾年利率會一降再降,買定期又安心,又有保障。大額存單還會比定期利率更高一些,像他這樣的大客戶,財經都搶著幫他預留額度。
於是一連三天,江禮都是一下班就往各大銀行跑,最後終於決定在四大行的某一家買了大額存單,另一家開了保險箱,購買並存放實物黃金,將那筆巨款的大部分都存了起來。
剩下的幾十萬,江禮則分別買了期限不同的短期R1型低風險財,既有一些利息,又可以保證幾個月後需要動手術時拿得出來去付醫藥費。
那些黃金則是多一重保險,假如生寶寶的時候不夠用,可以隨便賣掉應急。
至於大頭的兩百多萬,江禮還不想動,假如沒有重生的經歷,他說不定會拿去買房子,提早給朵朵一處安穩的家,可現在,算一算還是存起來比較划算,等過幾年房價大跌的時候再考慮不遲。
江禮上輩子沒踩買房的坑,並非他機智,而是一直惦記著讓朵朵回帝都上學,可惜他辛苦攢的那些錢,在二三線城市可以勉強稱作中產,回家鄉卻連三十平的老破小學區都買不起。
還是要繼續賺錢啊!
人類的欲望真是永遠無法滿足,窮得叮噹響的時候想賺奶粉錢,買得起房之後又想回帝都黃金地段買名校的學區。
或許是貪婪;也或許是為人父母,總想拼盡全力給孩子最好的。
不管怎麼說,落點都在賺錢上。
恰好遊戲《深空》項目正式開始,主要角色都需要交第一版畫稿,除了「毛毛老師」之外,青銅科技還招聘了另外幾位可以上崗工作的原畫師,每人負責一個角色,這是第一份工作,更是考驗。
其他幾位原畫師就在樓上辦公,隔著兩層樓都聽說他們個個卯足了勁兒要抓住機會表現一番,江禮也被這種氣氛影響,忍不住想一鳴驚人。
跟那些原畫師不同,他白天還要敲代碼,一個人打兩份工。
於是時間立即變得更加緊巴巴,江禮忙得昏天黑地,連跟華老專家約的面診都改了時間,更沒空會別的。
這兩個星期,霍總好幾次借著各種由頭來他們部門檢查工作、晚上掐著時間堵江禮的出租屋門口,可江禮最近連應付他的客套話都組織不出來,累得回家倒頭就睡。——有時候為了保持充沛的精力,用最佳的狀態去畫畫,他回家後先睡半小時,被鬧鐘叫醒後,冷水洗一把臉,困意完全消散之後才開始畫畫。
江禮肉眼可見地又瘦了不少,霍總竟也少見地鬱鬱寡歡。
洞悉倆人關係的董助大膽猜測,他們是不是在鬧彆扭?而且鬧得很厲害。小情侶吵架是小事,可因此讓大老闆變抑鬱,那麼他身邊的所有人都會受到牽連,單單這種壓抑的氛圍,就夠讓人鬱悶的,董聞實在受不了這種高壓,終於大膽去打探:「霍總,您最近跟江先生在冷戰嗎?因為什麼,說不定我可以出出主意。」
霍慕東:「沒吵架。」
他倒是希望江禮跟他吵一吵,至少吵架也算說話。可江禮只是忙,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上項目是要累一些,貌似整個技術部,包括美術部都在加班。
把主推的項目停掉是不可能的,甚至放緩都無法實現,假如江禮是自己公司的人,霍慕東可以直接把他調去清閒的部門,可他是從巨轆借調的,調崗就意味著自己更沒機會見他。
真是兩難。
「他太固執,休假也不肯,說要把假期留著,過一陣子有重要的事情。」霍慕東問,「董聞,你說,他會不會只是想拒絕我?」
董助:「……」他也覺得,有事什麼的都是藉口。江禮無親無故的,能有什麼重要的事,以至於給到眼前的假期都不要?
但董聞不敢跟老闆說實話,建議道:「也許江先生就是太累了,他不願意休假的話,您可以選個適合培養感情的地方去團建。」
霍慕東:「你說年底團建?」
還有一個多月就是元旦,青銅科技前兩年都會組織全體員工放鬆幾天,雖然青銅是個年輕的企業,可背靠霍氏集團,出手相當闊綽,第一年在外省包下整個度假山莊,第二年則是包機又在南亞包了個小島。
不過今年急著上項目,可能沒那麼多時間去玩樂,霍慕東本來打算只辦年會就草草解決的。
不過董助倒是提醒了他,團建可能是為數不多可以光明正大接近江禮的機會,「你說去哪裡?」
董聞:「溫泉酒店,多適合談情說愛。」
「談情說愛?」霍慕東捏著他的鋼筆,精鋼的筆身在大手裡顯得竟有點脆弱,「他連話都不願意跟我講——」
「環境很重要的,公司里的氛圍太嚴肅了,溫泉就不一樣,夜深人靜,室外私湯,飄著小雪,湯泉周圍的綠植掩映……」
霍總忍不住順著思路暢想江禮半個身子埋進黑色的湯泉中,氤氳霧氣里雪白肩膀落花的場景,不由得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