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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可怜的孩子(第2页)

入室盗窃的归类为[飞活],而街头行窃的属于[趟活]。

[二仙传道],其实就是现在的[换手],因为一开始还没资格做[下手]。

[一佛出世],意思就是可以干[下手]的活了。

[童子引路],说的是具有了一定的行业经验,可以给人望风踩盘子,不用亲自动手,即可享受胜利“果实”

了。

我搂住了他的肩膀,轻轻拍了两下,“这么大年纪了,这是喜丧!”

“是呀,”

他说:“喜丧,我自由了!”

这一夜,我俩说了好多。

这是我这些年从来没有过的经历。

自从那年二丫病死在我怀里,我没再交过朋友。

这货很奇怪,有时让人烦的要命,可有时又觉得很亲切。

第三天清晨。

起灵时,白事先生大喊:“本家大爷,请盆儿了!”

唐大脑袋跪在灵车前,用力摔碎了孝子盆。

啪!

纸灰扬起,飘出去好远。

他遵守了老荣门的规矩,喊了九年的爹,更是披麻戴孝,亲手摔下了孝子盆。

半截子车拉着棺材,我和唐大脑袋都套了两件棉大衣,缩坐在车厢里。

他挑着幡,我拿了根棍儿,棍儿上串了好多纸大钱儿。

乡亲们都坐大客车,跟在灵车后面。

过路口或者小桥时,唐大脑袋喊:“爹,过桥了!”

我便洒出几张纸钱。

火化过程很顺利,回来途中,在韩甸一家饭店吃的白宴,也让乡亲们暖和暖和。

开席前我让唐大脑袋讲几句,他说不会,也就算了。

抱着廉价的骨灰盒,我们又回到了前三家子,乡亲们也都各回各家。

一场丧事,这就办完了!

进屋后,唐大脑袋把骨灰盒放在了东屋火炕上,说:“就放这儿吧,等开春以后,就洒松花江里……”

我并没有提醒过他,没想到他还记得楚爷临死前这句话,有心了!

望着狼藉一片的家,他沉声说:“这家,就算没了!”

我暗自叹息。

我俩坐在了炕沿上,点着了烟。

他说:“哥,让你破费了!”

我摆了摆手,“一共也没花多少钱,对了……”

我又拿出早就查好的56o块钱,递给他说:“把这个给老钱头,咱别欠人家的。”

掐着钱,他开始掉起了眼泪。

在火葬场他没哭,这时候没外人了,终于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