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我的同桌弱不禁风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 45 章(第2页)

谢盼儿欢呼

一声扑到了那一堆娃娃里“小天师你怎么这么好啊。”

季南星脱下外套“我让你捡的东西呢。”

谢盼儿哦了一声,从娃娃堆里爬出来,然后把一团人民币丢在了桌子上“这有多少啊,这么一卷,至少有一千吧。”

季南星“你把它打开。”

谢盼儿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听话地上前打开,然后从里面掉出一张写了什么甲子年像是生辰八字的东西。

季南星捡起地上的纸,轻轻一抖,那张纸就烧了起来“这是换命钱。”

谢盼儿啊了一声“我知道就是那种丢到路边的钱,如果你捡了就会倒霉”

谢盼儿说完顿时瞪圆了眼睛的看着季南星“那你让我捡那我不是会倒霉”

季南星“这个可不是倒霉,这个是想要借命,这是阴山纸,上面还有香火味,显然是供奉祭拜过的,生辰八字是用掺了三牲血的朱砂写的,看样子借命的人挺懂行。”

一旁的谢盼儿再次惊了“小天师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让我捡这玩意儿,还让我打开,呜呜呜,那我岂不是被人借命了”

季南星提醒“你已经死了。”

正在跳脚的谢盼儿安静了下来“对哦,我都死了,那他这算是跟鬼借命了吗,那会怎么样”

季南星笑了一下“不知道,没遇到过跟鬼借命的,我也挺好奇。”

一想到一个大活人要跟鬼借命,谢盼儿都笑了,不过还是好奇地问道“要是刚刚这钱被你那个同桌捡了会怎么样”

季南星一圈圈取下手腕上的念珠“也不会怎么样,这种借命术用在普通人身上可以,像宵野那种气运强势的就没用了。”

谢盼儿气鼓鼓“那你不让他捡让我捡”

季南星看着她笑了一下“你不好奇跟鬼借命会是什么结果吗”

这么一想,谢盼儿又觉得还是她来捡比较好玩,跟鬼借命,好想知道那人会怎么样啊。

看着桌上的一团,一千块就想借命,有点小气,谢盼儿啧啧摇头“那这钱怎么办”

季南星“你捡的,借的又是你的命,自然是你用。”

谢盼儿眼睛一亮“那我要买供神香,买好多好多供神香”

季南星再次提醒“这钱也只能买两根。”

一根供神香就是五百,一千块可买不了好多。

谢盼儿叹了口气“两根就两根吧,我也只能省着点吃了。”

连着折腾了两天,一堆事情都解决了,季南星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于是打开音乐拿了衣服进到浴室去泡了个澡。

与此同时一处居民小区里,一个面色黄的中年男人躺在床上,听着妻子在另一个房间里辅导孩子写作业,心里有些紧张有些忐忑,却又期待能成真。

当人经历过求路无门求医无人,饱受病痛折磨后,那些不切实际的迷信也成了仅剩能支撑下去的支柱

借命财这事是他很小的时候听家里一个据说带天命的姨妈说的,有一种人生来带有天命,这种人好像八字很通灵,对一些神神鬼鬼之事很了解,他那个姨妈就是这种人。

他小时候在老家的时候经常见有人去找那个姨妈,会请姨妈去算日子,请姨妈主持丧仪,还会去找那个姨妈问他们在阴间的家人好不好。

他还记得那间有着四方天井却常年昏暗的大屋子,每天都能听到淅淅沥沥落下的水声,滴滴答答的声音空荡回响。

堂屋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尊他从来就不敢直视上去的神像,两边立着好像永远都烧不完的蜡烛,蜡油一颗颗滚落,然后冷凝堆积,形成厚重又狰狞的模样。

而她姨妈永远都坐在堂屋里那张太师椅上,闭着眼睛轻轻晃动着,说着一些神神叨叨的话,村里的小孩根本不敢靠近她那屋子。

要不是亲缘关系,逢年过节他被家里的长辈带着去拜年,他也不敢轻易踏入那间大屋子。

等他从村里考出来后他就在城里安了家,后来把他父母也都接了出来,这么一想,他也差不多有快十年没有回过老家了。

两年前单位组织体检,他的体检报告不太好,说是他的肝上有阴影,建议他做进一步的检查。

后来他去了大医院重新检查,被确诊了肝癌,当时是中期,但情况已经有些严重了。

散尽家财的治疗却也只能这样了,儿子还小,父母已经老了,亲人肝移植这一块根本没办法,就在前不久,医生都建议说回家休养,因为癌细胞转移,就算现在能肝移植也没用了。

靶向药很贵,但也只能续命,他们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哪里有那个条件花钱续命。

妻子与他商量放弃治疗,他们现在仅剩这一套两居室的小房子了,儿子也小,还在上初中,上面还有四个老人要养,实在是支撑不住这天价的医药费,如果人能保住,那是卖房子也要治,只要人还在,以后总能重新再来。

可是他这病根本就治不好,花再多的钱也只是苟活一段时间。

放弃自己的生命是个什么滋味于海算是感受过了,那种绝望无力又恐惧,可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为了儿子,他也不能真把这个家掏空到一无所有。

最后于海点头了,放弃了,从医院回来后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可即便决定放弃,他也想活,整日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时,想到了小时候的姨妈,想到曾经听她说过的借命财。

他让妻子弄了点猪牛羊的血,又寻来祭拜过先祖的阴山纸,写着他的生辰八字包了一千块钱丢了出去,他不贪心,他只想再多活几年,只要再给他几年寿命就好。

另一个房间里辅导作业的齐玫脸上尽是疲惫之色,以前还有些调皮捣蛋的儿子这两年也乖了不少,他知道爸爸生病了,也知道家里越来越困难,已经没那个条件再让他天真任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