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Twenty 呼唤与恶意与恶魔剧场的邀请(第3页)
那个人为什么要走过来?不是已经被警告过不要靠近我吗?既然这样就乖乖听话不好吗,万一又因为我死了的话,我的罪孽就更加深重了!注意到朝自己靠近白的少年,瞬间感觉到惊慌不已的吉茵克絲·利威下意识地攥紧胸口衣物闭紧了眼睛,然后她感觉有一只手轻轻放在了自己头上:“你太瘦了呢,回去以后还是多吃一点儿吧?毕竟你要带着家人的期盼一起活下去啊,吉茵克絲小姐。”
“······您不怕我吗?我可是会给别人带来死亡的不幸之人啊!如果靠得太近,你也会倒霉的!”
在反应过来之后,吉茵克絲立刻开始后退以便自己能够与面前的少年保持安全的距离,但是却因为踩到长袍的后摆而向后仰倒。不过吉米倒是反应迅地拉住了吉茵克絲的手,并把对方扯进了自己并不宽阔的怀抱中,同时他听到在后面吓得差点没跳起来伊斯塔大声喊道:“快点儿放开啊笨蛋,会倒霉的!!”
“我不会害怕你的。因为如果所有人都对未知与挫折心怀恐惧的话,大家都将无法探寻更深更广的世界,也无法与本来命中注定的人相遇。”
吉米说到这里松开拉住泪流不止的吉茵克絲的手,然后他抓着头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而随后他就被冲过来的伊斯塔揪着衣领拖开了,与此同时一只弩箭刚刚好扎在吉米卷曲的鞋尖上。
“你个笨蛋,这里可不是给你展现同伴友谊的地方!你忘记这里是王国的遗址了吗?到了晚上这里可是会有很多觊觎着黄金古董的蠢蛋出现啊!”
虽然伊斯塔知道吉米被攻击了,但同时他肯定对方没立刻惨叫就是没有受伤。在确定攻击停止后,伊斯特便松手让吉米躲到一边而去,而他则将让手腕中涌出的幽蓝火焰在手中化为了一柄火弩。不过他没有用火焰凝聚弓箭盲目射击,而是半蹲下去将插在吉米鞋尖的弩箭抽出来,并在附上照明与漂浮的魔法后朝头顶射出。
那只弩箭在以极快的度升上天空后出了极其刺目的白光,只是瞬间周围仿佛凝固的黑暗就被强光驱散开来。反应过来的吉米惊恐地借光检查自己被弩箭扎穿的脚尖,而伊斯塔则双腿微曲并用力蹬踏地面跃起,然后他踩着墙面上的凹陷或者突起的石块向着在强光下暴露身形的袭击者极靠近。与此同时他手中的火弩改变了形状,变化成了一柄火焰的长剑:“你居然敢攻击吉米,给我伸长脖子受死!”
“啧,怪物······不过想抓住我可没那么容易!”
躲藏在墙面有螺旋上升石阶的破损石塔上的蒙面人在强光之下根本无处遁形,而当他看见向自己快靠近的伊斯塔时立刻就转身逃走,但慌不择路的他被刚好从不知何处落下的石块砸中脑袋,然后从塔上摔下来狠狠砸在了破败的水果摊草编的棚顶上。随后这个人在爬起的时候又刚好触了原先设置在此地的防御魔法,于是他被巨大的力量弹飞向空中。在下落时由木架搭建的栅栏尖锐的顶端贯穿了这个可怜人的身体,而他在惨叫和挣扎了几下之后很快便没了生息。
“嗯?死了,为······”
袭击者凄惨的死相让怒气冲冲的伊斯塔感觉有些吃惊和不知所措,不过他下一刻便因为脚下的墙面突然碎裂而失去了平衡从屋顶摔落下来,而瞬间变回犬形的吉米冲过来成为了他的肉垫:“我的天,伊斯塔你好像变重了!快下来,我的脊椎骨要断掉了!”
“谁要你接的!我又不是找不回平衡的废物!还有刚刚那个人的死和你有关系吧,倒霉鬼?”
伊斯塔在骂骂咧咧地站起来之后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随后他恶狠狠地看向了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的吉茵克絲。而用手捂住嘴,不让自己因为血腥场面而吐出来的吉茵克絲则在惊恐地点了点头后说道:“本、本来我只能影响到五到六米之内的生命,但是如果有人攻击我,那个人就会被厄运针对······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的话,这个人就不会死了!”
“这才不是吉茵克絲小姐的错!哎呦,疼疼疼······我的背好疼啊,是不是有哪根骨头断掉了啊?”
重新站起的吉米捂着靠近尾椎的地方龇牙咧嘴了一会儿后,他才握拳对用手捂住眼睛的吉茵克絲义愤填膺地说道,“是那家伙不好!明明已经做了偷盗这件坏事了!却想着害我们的命!所以你大可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死有余辜!啊,别哭啊!伊斯塔你快过来帮忙哄哄啊!”
“切,你要哄你哄吧。”
脚踝扭伤的伊斯塔一边有些没好气地说道,一边走到尸体旁边快地翻检起身上携带的物品,然后他注意到对方居然还带着行囊,而行囊里面装满了各种华贵美丽的珠宝,其中一只表面镶嵌着翡翠与红宝石的黄金酒杯引起了他的注意。于是他拿起这只酒杯并用另一只手捏住下巴思考自己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东西,随即他猛地扭身开始狂奔:“快走,第七仓库失窃了!”
据伊斯塔和吉米所知,自赎会除了要消灭恶魔和由污秽聚集产生的怪物之外,还从会不断收集从远古时期遗留下来的各种古董和器具,或者带有魔法的特殊工具物品,同时成员们也收集那些有名气的人留下来的个人物品,就比如怪画魔女的画作,提箱魔女的日记和其收集的古籍。虽说大多数人并不知道这些东西的存在,但它们若是被不怀好意的人利用,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而他们作为特殊成员,自然知道在王国的遗迹中就有一个用来存放这些收集物的仓库。
不过谁都不会想到,这个多年未被人现的仓库今天忽然就失窃了。
“真是的,这里真是一点儿意思都没有!而且这些东西根本就没有吃掉的意义嘛······那个一只眼居然敢欺骗我,等我回去一定要捉弄他,不对,弄死他!”
皮肤如同上等瓷器一样呈现莹润的白色,浅紫泛银长柔顺披散在鹅黄色长袍蓬松柔软的毛领上,左眼内和右半边身体上数对青紫色羽翼伸展的圆脸少女一边嘟着嘴抱怨着,一边坐在堆叠的木箱上俯视脚下正忙着搬运战利品的同伴们,之后她晃动着自己没有穿鞋的小巧双足大声抱怨道:“最重要的是,这里有我讨厌的虫子!这个地方真是糟糕了!”
“你个混蛋,居然说我是虫子!咳咳咳咳······痛死我了!呜,你们这些坏人都欺负我······等同伴来了你们就死定了!给我等着,我要把你们全部变成口粮!不过现在你们放下武器还来得及······”
被木箱死死压住,根本动弹不得的切茜娅用微弱的声音出了最后的警告,但遗憾的是并没有人搭理她,甚至还有人厌恶地踹了她下半身一脚:“该死的怪物,都是你们这些肮脏的东西在,我们活的才不安宁!”
“呜······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啊!还有明明是因为你们,我才会来到这个地方的!”
切茜娅在吃痛的同时扭头冲那个踹自己的男人委屈地大喊道——要不是因为那些偷猎兽人之国居民的人类,她才不会被抓住卖到教国当奴隶,更不会在这里受委屈!还有今天真是倒霉透了,好不容易买到的赫莱比亚剧院的票忽然就不见了,现在又被一个身上全是翅膀的怪物小孩打伤,所以才说我不适合工作嘛!老老实实在家里等亲爱的养不好吗?
“可恶,你等着!我的同伴就快到这里了!等他们到场,你们就都死定了!不过如果现在你们放下东西逃走还来得及哦!额,咳咳咳咳······疼疼疼疼!”
在听到女孩的抱怨后,切茜娅气得不顾自己上身侧腹那道巨大创口开口威胁道,随后她便捂着伤口疼得龇牙咧嘴起来。其实不止侧腹,她作为头的蝴蝶翅膀和六只手臂上都有着明显的破碎痕迹和血痕,不过从伤口里流出的不是鲜红的血而是淡绿色粘稠的液体,这些液体流出伤口后很快便凝固堵住了伤口,但只要一动,原本结痂的伤口就会再次裂开。
“那不是挺好的吗?正好我还没有玩够呢,嘻嘻嘻······嗯,怎么了?”
正当女孩眯了眯自己瞳孔如色环一般的眼睛准备再找点乐子的时候,她忽然注意到一个同伴正招手示意自己过去。于是她立刻从木箱上跳下蹦蹦跳跳着蹭了过去,然后她仰起头问道:“你们要走了吗?这么快啊!不过没关系啦,接下来你们就不和我一起行动了,所以我也会老老实实离开的。”
“伟大的存在之神,我知道您是想把这里搞得一团糟,但是如果这一点影响到了赌局的话,您又该如何收场?”
当和女孩对话的男人笨拙地活动身体的时候,他兜帽下从脖颈皮肉中钻出再插入眼眶与太阳穴的猩红触手也随之暴露了出来,随后他从衣服里侧取出来一个迁跃瓶并将其攥在手心里,而其他的偷盗者几乎是同时做了这个动作。
“啪!”
被称为“存在之神的少女在撇了撇嘴后随手打了一个响指,于是她背后被木箱压住的切茜娅的眼神忽然变得迷茫起来——这是她消除了自己在这里留下的存在的结果,不会有人记得她来过这个地方。
“虽然很可惜······但也只能以后再见了。不过下一次见面,我们应该还是初次见面吧?呵呵呵呵······”
等到吉米,伊斯塔和吉茵克絲三人赶到时,他们看见的就只有几乎被洗劫一空的仓库和被钉在石墙上伤痕累累的切茜娅,而且三个人都注意到人非常恶劣地用红颜料在她的下半截身体上写下了“无能者”
这个词——这个是赤裸裸的示威和侮辱。
“切茜娅小姐,切茜娅小姐你还好吗!你要坚持住,维娜小姐已经在赶过来的路上了!”
在小心翼翼地拔出钉子将切茜娅放下之后,吉米便一边用自己的衣服为其包扎伤口,一边流着眼泪哭喊道。而其实只受了些轻伤的切茜娅在刻意咳嗽了几声后,忽然伸出手用力扯了扯他的脸:“闭嘴啦,我根本没事好不好?再乱嚎我就把你也变成虫子!”
“可恶,要是快一点儿话!那群混蛋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洗劫这个仓库?难不成他们是为了······”
伊斯塔颇为懊恼地用拳头捶了一下墙壁,之后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冲到正扶着吉米费力起身的切茜娅身边:“喂,女人,是不是《零,起初》这幅画在这个仓库?”
“什么起初······哦,你是说那幅一片空白的画吧?是啊,不过好像那个是被谁带走的哎?”
切茜娅在努力回忆了一下后点头说道,之后她忽然注意到伊斯塔阴沉得仿佛要滴下水的恐怖表情,于是她有些害怕地往吉米身边缩了一下:“吉米,吉米,你同伴他又怎么了?他是想杀了我吗!”
“不是的,是因为那副画非常重要······”
吉米本来想对切茜娅露出安慰性的笑容,但是他忽然现自己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于是他只能在叹息一声后继续道:“那是我们得用命来守护的东西······”
“怪画魔女最初的画作,《零,起初》。这幅画应该可以实现使用者画在上面的任何事情吧?”
站在离三人稍远地方的吉茵克絲自语道,此时她的眉头也因不安紧皱起来,“煞星,有什么事情和你说的一样要生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