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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9 章 正文完结(第3页)

那种主脑死去后的茫无措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仿佛卸下枷锁般的轻松。

由,由。

束村昂因为这两个字心中泛起涟漪,那涟漪越泛越大,最后变为了浪花,又因为夹带了户川彻的血色,而化为了一种浓重的悲伤。

束村昂忽觉非常非常难过,那种难过不同于前亲近的人逝的细微疼痛,而是一种绝望到极致且遗憾到极致的悲哀,他始感觉到一种窒息般的痛苦,忽发觉眼前有些模糊,手一摸,才发已泪流满面。

“长官。”

束村昂胡乱抹着脸,对着地上的血泊挤出一个哭泣般的笑容,轻声道:“我以后不做狙击手啦……”

“我……”

他没能说完,因为失去了时空的秩序,这个界终于如摇摇欲坠的积木一般骤坍塌,时间空间不复存在,整个界一片混乱。

而身为这个界的人,束村昂始陷入一种碎片式的长久梦境。

识清醒是很多年后,异能塑造的界和实融合,连带着他们的记忆都重置了,他有了新的历、新的身份,新的名字,曾给予他触动的那番话更是被忘一干二净。

但是在束村昂即将沿袭上个界狙击手的身份,而在这个界成为“士兵”

一员时,平静的心弦忽被若有似无的拨动了一下。

——许多年前那颗投入心湖的石子,直到在依在泛着轻微的涟漪。

束村昂做出了一次反抗,他不愿成为士兵一员,而是毛遂荐准备往医的方向深造,但好在或许是和实结合的缘故,这个界的等级没有严格到无法变通的地步,在他于医一途做出些许成绩后,束村昂成功脱离了士兵的身份,成了蜂巢唯一一只离群的蜜蜂。

再见到夏油杰时,他已是研究院里最年轻的研究员之一了。

曾的记忆在梦境中频繁出。

那时的束村昂常梦见户川彻,但是他从未见过户川彻,没有听说过户川彻,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以为是己脑部出了什么病变,或者受到了一些术式或者异能的影响,所以才会出不属于己的记忆。

但是在多次检查无果后,他就将这件事抛到脑后了。

直到户川彻抠出芯片叛变,费奥尔多将他打成“界公敌”

并界散步通缉令后,束村昂看着通缉令上户川彻那张梦境中出过的脸,才隐隐约约识到了什么。

在加上之后界出了异变,猜出真相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束村昂不知道户川彻在哪里,但如果是梦境中的那个户川彻的话,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忍受主脑的存在的。

于是他立刻赶了过来,救下了被困的夏油杰人。

因为界融合,费奥尔多所在的位置就是当初主脑所在的位置。

而他带着夏油杰他们走了当年户川彻走过的那条路,再次站在

了主脑面前。

**

昏黄的灯光泼洒下来。

费奥尔多站在正中,苍白的像是一尊石膏像,某一刻又好像围绕着灯光飞舞的白色飞蛾。

“我已做出过一次反抗了。”

束村昂看着费奥尔多,淡淡道。

二十岁的户川彻当了斩断枷锁的那个人,束村昂接住了落下的那颗火星,改变职业是他无中做出的一次反抗。

接下来有二次次都不外,心中缠绕的枷锁或许在很久以前就被斩断了。

更何况所谓的科研究,本就是一次次建立权威又一次次推翻的过程。

束村昂或许从未被主脑束缚过。

而费奥尔多犯了一个错误。

虽阿道司将笔下的界看做可以任搭建的积木,忽视了个体的情感从而导致身异能长达数年的混乱,但是费奥尔多或许同样没有将这个异能创造的界放在心上,而是更多的当成一种达到己目的的工具。

他将生活在异能界的人看做没有灵魂的木偶。

但实际上木偶的胸腔中会长出跳动的心脏。

当费奥尔多只着眼于异能界的框架制度,而忽视了生活在这个界中的活生生的人后,他的失败就几乎已是注定的了。

“这么看来我忽视了最大的一个变量啊……”

费奥尔多感慨般说道,他再次瞥了眼墙上的钟表,视线一转,又落回了束村昂身上。

“但是你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吗?找到‘书’让界恢复原状,就是让异能和实分离,到那时,你所生活的这个由异能塑造的界,就彻底毁灭了,这样没关系吗?”

“费奥尔多!”

夏油杰沉声道。

费奥尔多轻飘飘看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这是事实不是吗?啊,这样算来,你们毁灭了一整个界,杀死的人可比我计划中的要多多。”

正在和果戈里缠斗的茂夫闻言动作一顿,果戈里抓住机会,立刻来到了费奥尔多身边,接下来,果戈里只要稍稍一动,就能用异能将费奥尔多带离这里。

太宰治非常流畅的走过去,一人搭上一边肩膀,转头对着费奥尔多笑。

费奥尔多色不变,他看上去甚至非常从容,挂着体又礼貌的微笑,说出的话却像磨过了的尖刀,一把把直往人心里戳。

茂夫和夏油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