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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吁天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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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昆仑掌门(第2页)

赵玄衣把玩手中的刀,不以为然嗤笑道:“我从来不是英雄好汉,也不懂什么民族大义,什么汉人天下,鞑子天下;我只知道谁给我高官厚禄,荣华富贵我便认他为主子。”

郭心堂斥责道:“便是有尔等这些不明是非的东西,甘为清廷爪牙,杀害同胞了无愧色。你们竟然忘了,这天下本来是汉人的天下,被异族夺了去,不思复我家国,偏偏自甘堕落,为虎作怅。唉,有人说:天道好还!可是这百多年来反清复明的英雄好汉,从未断绝,虽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但从不放弃!我信终有一日可以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孙中山先生推翻满清,创建民国之时便是此口号)”

赵玄衣冷冷地看着他,不无揶揄道:“现在你性命都难保,还在这说什么反清复明,民族大义?也好,今儿个赵某人便送你一程!”

刀起刀落,郭心堂己身临墙角避无可避,只有与敌人同归于尽,心想:四十年后依旧是条好汉!

赵玄衣这一刀结结实实砍在郭心堂肩头,只因用力过猛,刀嵌在骨头拔不出来。郭心堂痛得大叫一声,一口鲜血喷了赵玄衣满脸,一时他不辩东西。郭心堂趁此,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拔下刀来,往向一送插入赵玄衣小腹。他心想死也要与这恶贼同归于尽。赵玄衣怎么也未料到自己被对方一招制死。他们两个扑倒当地,郭心堂的右手依旧紧紧握住刀柄,死也不肯松开,这是何等的决心。

树上的袁承天见李不楚挥刀来斩,岂能就此授,折了一个树枝抵当。李不楚身落一根粗壮的枝桠,挥刀将袁承天手中树枝斩作二截,刀并收势向前一递,分心便刺,作势要取袁承天性命,竟是心狠手辣,对一个孩子也不放过。

袁承天避无可避,总不能引颈受戮,但是要他赤手空拳对付身有武功之人也不可能,只有跃下梧桐树。这时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生死有命!

他身子直坠下去,因为他不会武功,如果这样下去的话自是必死无疑。忽地远处一人吟唱道:“一手推开生死门,两脚踏翻尘世路。我今唱歌为先贤,不见昔年黄巢君。苍茫大地任沉浮!生平行止难定论。为国战争知是谁,尔是英雄谁是贼?”

这人话毕己到切近,却原来是一道士,身着青袍,脸如满月,一幅和善可亲的模样。左手下垂,右手一把拂尘。他见这李不楚要对袁承天下杀手,岂能坐视不管。他跃身上前,右手拂尘交于左手,左手出招如电将下堕之势的袁承天提住衣领,这才免了性命之虞。袁承天实未料到有人出手救下自己,眼见地上郭心堂大哥己死,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悲凉与痛苦:原来人生的生死只是一刹那,不知活着是好,还是死去是好,活着是累,难道死去便开心么?那也未必,世间多少人努力前行,只为生存,在死生面前人皆有渴望生存,可是有些人为了大义情蹈死不顾,将浩然之气留于天地之间:有岳武穆为国尽忠,被奸臣冤杀不能报朝廷于万一,让南宋割土赔款金人朝廷;后有文少保一心保国被蒙古人擒拿,被囚大都不受敌人威逼利诱,最后就义大都,然而他的浩然永留后世,为后人所铭记怀念!便如郭心堂郭大哥的忠肝义胆,虽身死他地可是却个响当当的英雄好汉,比当年甲申之难中的卖主求荣的家伙不知强了多少倍。那些卖国贼,如吴三桂、洪承畴之流虽生前荣华富贵,可是死后却遗臭万年!

李不楚眼见大功告成,不料却被一道士坏了好事。他只好抽刀在手,斥道:“你是什么人?”

这道士冷然道:“贫道昆仑末学赵相承是也!”

李不楚闻听噔噔倒退几步,这才稳住神,不无惊诧道:“道长可是昆仑掌门——江湖人称不老仙的。”

这道士正是昆仑派掌门赵相承。今次也是机缘巧合,他今次下山去河南洛阳为五花门掌门人紫气东来李东阳贺六十岁大寿。——其实五花门在江湖中并不怎么出重,可是掌门人李东阳却是和赵相承异姓兄弟;那是二十年前赵相承还未入昆仑派,在江湖中藉藉无名,一次为人家护镖,被一干歹人砍伤,险些丧命,多亏这东阳拔刀相助才转危为安,为了报答李东阳赵相承便与他插土为香,结为异姓兄弟。后来赵相承投入昆仑派做了弟子,只因他为人正直不阿,努力上进,为人谦虚,很得掌门欢喜,后来掌门羽化便将这衣钵传于他。这些年只因身处西域昆仑,事务繁忙,无暇抽身前往中原与异姓的好兄弟一晤,今次正好是李东阳六十大寿,于是便带上昆仑派的九转返魂丹——这丹药可是经过了他七七四十九天所炼而成,身死之人吃下几乎可以起死回生。可见赵相承对这位异姓兄弟情深义重,这丹药可比金银珠宝强之太多了。

赵相承之所以人称“不老仙”

,是指其容颜貌似孩童,实则己是中年之人,他只是修炼有法所以看上去似弱冠之年,不知底细之人便会误以为他是少年之人,实则己近五十,看上去依旧玉树临风,岳峙渊嵉的样子。

赵相承稽道:“苍天有好生之德,阁下多行杀戮实为不智。”

李不楚道:“道长此言矣!自古都是弱肉强食,谁人又给你讲仁义道德。胜者王侯败者寇,现在是满清天下,与朝廷做对,下场可想而知。道长还是明哲保身,与光和尘才是正道!”

赵相承道:“如果天下人人皆如此,那么汉人恢复家国真的无望了。”

李不楚看了看站在当地的袁承天,说道:“道长在下不懂什么恢复家国,反清复明,我只知道效忠当今,这便是在份内所为,其它一概不管。道长请将这孩子交给我。”

赵相承冷然一笑,道:“你还要为难这孩子?”

李不楚道:“道长难道要管?”

赵相承道:“管又何妨?”

李不楚逍:“道长,这小孩子与逆党勾连,你还是少管的好。你不怕朝延治你罪?”

赵相承道:“那也管不了那么多。”

他提步携带袁承天便欲离开这是非之地。李不楚见状大急,挥刀向赵相承砍去。赵相承冷哼一声,更不回顾,右手一圈一转然后向后打出,一阵劲风直吹得李不楚站立不稳,跌倒在地,可是他不死心,非要争一争。他见这赵相承内力如此之强,自己决非他的敌手,只有用奸使诈方可成功。他想到比处大喊:“道长留步,我有话说。”

赵相承情知有诈却也不惧,停下脚步,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李不楚道:“道长,可否借一步说话,以防隔墙有耳,被别人听了去便不好。”

赵相承冷哼一声心想看你使什么奸计。

李不楚道:“我听道上朋友说昆仑派的不传之秘《参商剑法》,落在了丐帮手中。”

赵相承听他如此说,心中一动:这《参商剑法》己失去有年,一直是先师的心病,唯愿活着的时侯可以找回这剑谱,只是这多年来事与愿违,不能完他心愿;今次自己听闻剑谱下落,自是惊喜非常!不管传闻真与假,总比毫无音讯强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