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大唐]穿成武则天的长女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260270(第3页)

“怎么感觉有点假模假样的……”

李长仪嘀咕道。

阿姊虽然偶尔也会哭,也总诓她那不叫哭,但相比于阿兄方才那个隐于暗处的神情,就要真实太多了。

再者说来,她年纪是小,但经由阿姊的栽培和此前宫外待了半年的见世面,也并不只是按小孩子的想法来评价事情。

她此时便想,也不知道阿耶和阿兄说了些什么,又跟刚刚回来的阿姊有没有关系。

李长仪摸了摸下巴,忽然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若是让她去问的话,阿兄未必会说,但是让三哥去问,说不定还能得到一个答案。

他要是不乐意当个探子,她就把三哥之前想要逃亡出宫的消息宣扬得人尽皆知,那时候就得看三哥哭了。

不错,就这么干!

“你们都愣着看我干什么?”

李长仪将目光转回到了眼前,指挥了起来,“走走走,趁着今日没人管我,咱们赶紧把该折腾完的东西搬过去。”

这会儿阿娘有阿姊陪着呢,可没这个多余的工夫来管她有没有上房揭瓦。

那应该也不会发现,她偷偷把隔壁那间没人住的宫殿里的花木给拔了,推了块平地出来,被她用作了自己的“办事”

场地。

近来她往马匠师那头跑的有些勤快,本是想让她再帮忙将之前用过的犁车改造一下的,结果对方总是带着阿娘招来的其中一位珠英学士跑了没影,不知道在神神秘秘地弄些什么东西。

但她也不亏!

为了将她给哄走,马匠师将工匠们近来新从《抱朴子》中复原出来的枣心木飞车借了一座给她玩,她可得好好想想,这东西能不能拓展出些新用途。

……

虽然太平不知道的是,她才拿到了那架螺旋桨飞车,就已经有人将消息送到李清月面前了。

武媚娘也在同时听着这奏报,不由笑了出来:“你对长仪也未免太放纵了些。”

李清月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一边接过了阿娘递来的各地政务考评,一边答道:“总是让她读那些经史子集也没什么意思,给她找点其他事情做做。”

在马长曦刚让人将螺旋桨做出来的时候,李清月连螺旋桨航船都想到了,奈何没有橡胶,也没有蒸汽机,光有个螺旋桨成不了事,至多是用在些零碎的用途上。

倒是很适合用来给太平充当一个理科的启蒙道具。

以她的年纪,无论是民生要务、军事方略还是这等奇巧技艺,都还不需要学个精通,但还是要多接触接触,才能知道自己更擅长什么更喜欢什么。

此外,自阿娘有意改朝换代开始,李清月也觉自己可以继续往下推进些行动了。

珠英学士的选拔考题中出现了术算,是第一步。

给宫内宫外那些以太平公主为首的孩童增加术算和机械课程,就算是第二步了。

都说士农工商,那若是上有所好,能不能改一改这个顺序呢?

光只是马长曦、王师若在天后与安定公主手下得到重用,其实还远远不够。

好在,还有对于李清月来说更为重要的第三步,其实已经走出去了,只是还需要等等一条消息罢了。

最迟,应该也就在明年年中吧。

“行了,不说太平那边了,说说朝中吧。”

李清月眨了眨眼睛,“阿娘怎么想到,将天皇陛下推到洛阳来的?”

她是真喜欢今日这个喜迎凯旋于则天的好兆头,可惜这种和穿越有关的话,她是绝不可能和旁人提及的。就连阿娘也不行。

但换种方式说她喜欢这里也未尝不可。比如说,洛阳这地方,打从它被定为东都以来,就和天后之间的捆绑远比和天皇紧密得多,也就让这洛阳欢歌,更像是为天后而奏。

“他现在还有拒绝的理由吗?”

武媚娘答道,“若是他手中还有真正属于帝王的权柄,在我提出这建议的时候,他就该当力争拒绝才对,可惜……”

可惜啊。

“他的心已经乱了。”

李治只怕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她何止是要借着此次巡幸洛阳,让那位李唐天子为自己的草率决定致歉,也是要再借此试探一番朝中虚实。

但就算是他后知后觉意识到了又能如何呢?起码从李治这里得到的结果,还是很让人满意的。

她唇角微微上抬了几分,在女儿面前毫不掩饰地露出了一抹愈发锐利进取的神色:“摆在我们面前的依然是一个极容易死而不僵的强敌,但他的心越乱,就越是容易出错,这便是我们一步步往前最好的机会。”

李清月颔首以表赞同:“是啊,人心是经不起这么磋磨的。”

武媚娘抬眸一笑:“比如说高侃?”

李清月摊手:“怎么说呢,经历了这样一出,大概除非天子亲征,带着他打出一场无可质疑的大胜,要不然,他都很难再做李唐的忠臣了。何况,天皇对渤海高氏的态度也远不如早年了。”

此前李治还想过要为长孙无忌平反,让他等到了九泉之下遇到先帝,还能对这份舅甥之情给个交代,但被阿娘给劝了回去。因长孙无忌被牵连贬谪的渤海高氏数人,也并未被重新召回朝堂重用,那就更让高侃少了一个非要效忠于李治的理由。

那正好,高侃以后就是她的将领了,大家皆大欢喜。

李清月:“高侃主动投诚之后,真正还心向李唐,又还有足够分量兵权在手的人,应当不多了。”

武媚娘思虑了片刻,说道:“不错,确实不多了,不过非要说的话,应该还有几个。但……过些时日就能知道他们是个什么情况了。”

她也没在此事上纠结,而是直接在说话间举起了手边的杯盏,朝着女儿举了起来:“总之,此次你再得一方人心,我以茶代酒,为你祝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