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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穿成武则天的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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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在将各方大臣送出的时候,弘化公主面上的忧虑之色又已重新浮现了上来。

她很确定,她现在仅仅是暂时过了内斗的这一关,后头的麻烦还多得很。

比如说,禄东赞能攻破吐谷浑的一处隘口,也大有机会拿下其他地方。

再比如说,在慕容诺曷钵新丧的情况下,吐谷浑内部原本就有的投降之声,或许暂时能被哀兵必胜的信念给压制下去,但这样的情况很有可能持续不了多久。

大唐……不但不能继续再旁观,还得要快啊!

想到彼时求援,从李治口中问出的那句“吐谷浑还能支持多久”

,她便总有种说不出的心累。

想想今日堂上她对着吐谷浑重臣做出的允诺,再想想被她一手推到台前的慕容忠,她又很清楚,自己没有这个后退的资格。

除非,她想往后只做一个因吐谷浑亡国而重回大唐境内的寻常公主!

她一面让人速报裴行俭,让其尽快折返调兵,一面让慕容忠尽快拿出吐谷浑国王的气势,安抚前来吊唁的各方人马,另外一边,则运笔如飞地将那封即将送往大唐奏报的信写了出来。

随后,她请来了裴行俭的夫人库狄氏,郑重地将信交到了她的手中。

“吐谷浑大敌临门,我无法离开此地,我想请你去送这封求援信。”

库狄氏没有犹豫地将其接了过来,“我即刻出发。只是,要请王太后多给我几匹马。”

连带着此次求援的随从都以一人三马的配置出发,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将信送到长安!

……

但她们二人又怎会知道,此刻的长安并不平静。

有一条消息,甚至早在吐谷浑战事突变之前,或许还要早于西突厥与回纥联兵夺取西州的那一战,就已抵达了长安。

在听到下属报信的时候,葛萨原本还躺在树下卧榻之上乘凉,都突然一下子将残存的困意给驱逐了出去,匆匆坐直了身体。“你说什么?”

他的这些个同族,不对,应该说,那些回纥葛逻禄三姓的家伙到底在干什么!

一次次地被大唐打击,难道还不足以让他们认清楚自己的实力到底有多少吗?

为何不能安安分分地待在草原上,然后像是他的情况一般,找机会来中原赚点钱,非要觊觎那些原本不属于他们的东西。

“我真没说假话,要不是征兵,我刚采购来的那一批好马怎么会被抢走。”

下属焦急得仿佛要哭出来,“就是为了趁机将马给找回来,我才留意起了炽俟叶护那边的动静,发觉他居然和西突厥的朱邪叶护联手进犯庭州。”

“要不是我还知道一条通行于天山南北的道路,都险些没能从他们的追击中活下来。”

他也没敢再去看那两方的联军在之后又做出了何种进军行动,直接赶回了长安,将消息汇报到了葛萨的面前。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不敢骗我。”

葛萨先安抚了一句。

他自己手下的人到底有多大的胆子,他还能不知道吗?

他们或许和自己一样,很有占小便宜的商人习性,但趋利避害的道理还是懂的。

他葛萨在皇后与公主的扶持之下步步高升,已经和其他寻常回纥商人的地位截然不同,他又从未短了下属的工钱,所以他们没必要编个故事诓骗自己,将这买马钱给贪墨了。

再加上,在五月初的洛阳元氏周岁宴上,他和元氏家主一起推出了那烈酒,赢来了满堂宾客的好评,更是让他的事业继续往上走。

元义端负责洛阳那边的销售门路,他就往长安来一趟打通关系,也从皇后殿下这里要几句指点。

有这样的背景、地位与前途在,他的下属应该更不敢对他有所悖逆。

那么他说的话就应当是真的。

可这是个真话的话,情况便严重了。

回纥,又反叛大唐了,甚至还带上了西突厥的沙陀部一起——

这都叫个什么事!

他有些焦虑地在院中来回踱步了一阵,忽然朝着下属问道:“你觉得这条军报还有几日才能传入长安?”

“……”

下属很想说,他又不曾参与过朝堂事务,又怎么会知道这一点,这个问题实在不应该问询于他。

但他想了想,还是答道:“从庭州抵达鄯州期间,我一次都没有看到过沿途烽火。如果那两方联军对天山关隘把守严密的话,拖延十几日都不成问题……”

“我知道了。”

葛萨端着满面愁容又纠结了好一瞬,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

他高声吩咐:“来人!去将此事以最快的速度送往辽东,告知安定公主!”

他到底是谁的下属,他还是记得的。虽然不知道公主人在辽东,之前参战的也都是东面战场,到底对西域战局有没有继续关注的想法,但他都收到消息了却不告知于对方,那就是他的问题。

这件事肯定要快速通知公主。

哪怕从青州往辽东的海船可能不好找,但他是个商人,只要有钱就能解决大部分问题。

“不对,光告诉公主没用……”

军情紧急,还得告诉皇后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