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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招牌,恰恰因为她不是更直观代表天子所属的太子皇子,而是一位公主,又连忙打消了这个念头。
还是先让弘儿继续养病吧,或许等他年岁再大一些,带着他亲历战场,见到大唐的铁血意志,就能有所长进了。
李治思量到此,决定暂时按兵不动。
至于阿菟请托的事情,他先让人告知了皇后、玄奘法师和刘仁轨,让各方都先做好准备。
当天子的仪仗浩浩荡荡开进洛阳紫微宫中的那一日,绣有金纹的鱼袋也被送到了李清月的手中。
此处的宫室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临时居住的缘故,只有其中所用的家私能算是她的“领地”
,宫殿却不能作数。
李清月本还对此有点郁闷,但在鱼袋到手的那一刻,她又暂时先将这些糟心事抛到脑后了。
她拆开了那鱼袋,将其中的小金鱼倒在了手中,嘴角止不住地上扬了几分。
这只鱼袋,足以看出李治的态度了。
不错,作为皇帝之女的公主,若论品级该是一品,但鱼袋鱼符这种东西,看的是“职事官”
的品阶。作为修缮桥梁的监工,能拿到银鱼都得算是破格,更何况是金色。
可见李治对于借助此事宣扬自己抵达洛阳的合理性,和进一步限制僧侣的任性发展,带有多高的期待。
“那等协助监工的活干完了之后,这个鱼符要收回吗?”
李素筠丢下了还在收拾宫室的宫人,跑来找自己的小伙伴,这会儿就趴在窗台上问道。
李清月将小金鱼重新塞回袋子里,用手掂了掂分量,若有所思,“那得看看这件事办得如何了。”
她转头朝着李素筠问道:“说起来我都忘记问了,阿耶说,那漕运方略一事,也要给你一份嘉奖,你跟阿耶求了什么?”
这几日她好像没听到什么动静。
刘仁轨那里没什么情况,是有可能的,毕竟他和李义府那样的人不同。在他看来,自己因为教导公主的缘故被升官谏议大夫,得到了明确的保护,已经是奖励了。
因此,在授课之中产生了一份有益国家的建议,也只是附属收获,不能算是他在此事上立功。
以李清月猜测,恐怕在阿耶将他找去问询的时候,他就将这个嘉奖一事给驳回了。
但素筠呢?
李素筠答道:“我同阿耶说,此番前来洛阳我想住得离你近一些,你随同谏议大夫上课的时候我也想来听,也好让自己长长见识。”
李清月眨了眨眼睛,“就只是这个?”
她有点怀疑,是不是素筠并未意识到那个漕运方案的重要性。
可她旋即就听素筠说道:“我阿娘总说我这个人是傻人有傻福,但说实话我也没那么傻。我要是跟阿耶请求什么让阿娘回宫之类的事情,是给她、也给我找麻烦。这件事情她都千叮咛万嘱咐过了,让我千万别插足,我肯定记得住。”
“我阿姊也说,公主的体面要么靠母亲,要么靠自己,反正别指望因为阿耶给个什么奖励就能真有大变化了。那我索要什么金银财宝也没意义,不如继续跟着你。”
她将话说得坦诚直白,甚至未曾在这段话中有片刻的停顿,但李清月并不难看到,当她提到母亲的时候,平日里欢快的神情都显得颓丧了些。
她不由接话,“你长进了不少。”
“喂,你这话说得好像你是我长辈一样!”
李素筠顿时从那种情绪中抽离了出来,梗着脖子怒道,“有样学样我还是会的好不好。”
“好好好,”
李清月抬手示意,“那我现在拿到了办事的诏令和鱼符,要去找玄奘法师问询相关事宜,你来不来?”
李素筠的脚步走得比脑袋快,“来!”
这种不是对着书本的课业,她感兴趣得很,怎么能把她给漏了。
听说跟随陛下迁居洛阳的僧侣有四百人之多,而洛阳白马寺、广化寺、香山寺等地的僧人也因听闻玄奘法师到此闻讯而来,以至于聚集于洛阳宫城以北圆璧城中的僧人,已到七八百人之多。
好在圆璧城本是洛阳宫城的一层驻军防卫小城,随行将士至多占据小城一半,剩下的位置供给这些僧人落脚,简直是绰绰有余。
不过无论是李清月还是李素筠都听宫人闲话提及,说那些僧侣对于居住在此地而非里坊房屋之中有些怨言。
但要知道,陛下此刻对于洛阳民众,是抱着先不过分打扰的想法,加之此地已有多时不为都城,荒废的屋舍不在少数,又怎么可能让他们搬到里坊之内。
“说起来倒是怪有意思的,长安的里坊名字大多是什么永和永平永崇永乐之类的,洛阳这边却是积善尚善从善嘉善……听起来就掉了个档次。”
李素筠一边跟着清月坐在马车之中,一边闲话吐槽着。
李清月笑了,“挺好啊,若我没记错的话,在天津桥前正对着的两处,便一个叫尚善,一个叫积善,阿耶让他们修桥,还可以让他们每日对着规劝之名。”
“自度度人,自觉觉他,这才称得上一句佛教子弟。”
李素筠:“……怎么还能这么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