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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第1页)

计划进展顺利的出人意料,眼看着这一切即将大功告成,陈渝对他也不那么抵触,进度却停滞在一个丫鬟身上。让他如何甘心。他发誓,哪怕挖地三尺也要找到小月带回陈渝身边,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终于,在廷尉府得暗卫闯入李宅拿人之时,宁大夫的手下通过对李秋的了解找到了小月的拘禁之地。

63虐待越往下看,入眼越是触目惊心……

宁大夫收拾起复杂矛盾的心情,把事情梗概拣对自己有利的告诉了陈渝。包括如何跟踪廷尉府的差役以及寻找到小月的过程说了个清楚。

陈渝顺着宁大夫的话思忖片刻,察觉到似乎哪里不对劲,却一时半会难以确定,这时,床上的小月幽幽醒来,刚要坐起却呻吟了下软软倒了回去,估摸着是牵扯到了伤口的缘故。

“感觉怎么样?”

陈渝再也顾不得宁大夫的话,扑坐到床前,小心地抓住小月手腕。

“小姐……”

小月恢复了神智,扑到陈渝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没事的,你看,都过去了。”

陈渝伸手回抱了小月,抚摸着她清晰瘦削的脊骨,“这些日子你到哪里去了,让我牵肠挂肚这么久。”

“奴婢也想小姐,想的吃不下睡不着,可是奴婢不知道你在哪里,也没有办法脱身。”

小月哭的口齿不清,鼻涕眼泪都直往陈渝的衣袖上抹。

“你饿不饿,我看瘦了很多的样子。”

陈渝接过宁大夫递过来的帕子给小月温柔地擦拭着面颊。

小月松开陈渝,用力的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有仆役抬了一桌丰盛的筵席进房间。小月看到琳琅满目的各色吃食,正要扑上前去,却被宁大夫一下子拦住了。

“她被饿了太久,这些食物恐怕不好克化,还是弄些清粥小菜来为好。”

小月瞧着快要到嘴的盛宴就这么被抬了出去,虽知道宁大夫说的有理,心里仍然不太舒服,气鼓鼓的倒在陈渝怀里。

陈渝看着小月依稀有了往日的模样,压抑住心里的喜悦道,“没事的,无论是什么粗茶淡饭,我陪你就是。”

“哪至于粗茶淡饭,不过撇去油腻辛辣,让胃肠舒服些。”

宁大夫看着这破涕为笑的一对主仆,也跟着笑道,“方才一顿折腾,现在乖巧的跟猫儿似的,小月,你这唬人的本事究竟是跟谁学的?”

小月听出了话中暗指,只一味靠在陈渝怀中不说话。

加了山药碎煮的糙米粥、雪菜沫儿、外加一小碗炖鸡蛋。小月吃的额间冒出了点点细汗,陈渝陪在一旁随意动了动筷子。

陈渝冷眼瞧着,心里忍不住酸涩直泛。在陈府的时候,小月虽然是丫鬟,好歹也是她的贴身侍女。除了名贵的燕窝和人参等营养品吃不到,水果肉食在小月那儿从来没有缺乏过。而如今,一点简单的清粥小菜小月都吃的津津有味,可想而知前些日子吃过多少苦头。

一顿狼吞虎咽风卷残云过后,小月捧着肚子靠在床上,微微叹息着。陈渝起身,示意宁大夫出去,说有闺房私话要对小月密谈。

小月泪水涟涟,对着陈渝殷切的目光,胸口堵着囤积已久的千言万语,却怎么都张不开嘴。陈渝也不恼,仔细揭下她身上的衣衫,一点点查看她的伤势。

“这些,究竟是怎么弄的?”

陈渝被那新伤连着旧伤,青一道紫一道的淤痕震慑,忍不住开口道。

小月想到所受非人的待遇,哭的更凶了。陈渝也没再问,只是一点点验看着,她虽不是医学科班出身,但对于普通的软组织挫伤多少也懂得些皮毛。当年警院训练严苛,磕着碰着乃是寻常事,刚开始还会按惯例去公安医院处理,后来嫌请假麻烦,再加上受伤次数多了也习惯了,多半就只是弄些药水在寝室相互处理下算了。

越往下看,入眼越是触目惊心。比鞭痕和割伤更严重的是那些不知从何而来的烧烫痕迹,伤口乌黑,有些时间比较久远的还溢着黄绿的脓水,发出刺鼻的腥味。甚至有的地方光是烫伤还不算完,在一道道烫伤的间隙甚至还带着冻疮。很难想象这”

冰火两重天“的背后是怎样的疼痛和屈辱。

“谁弄的?”

小月把脸贴在陈渝肩头,似乎在汲取她身上的热量和勇气。

“李秋。”

这两个字在陈渝脑海中如石破天惊。李秋之前她见过很多次,印象中是个不多言语的普通青年,待小月极其温柔,会只为了见小月一面在陈府的门房中等待许久。偶尔陈渝带小月去新狱,会让小月在门口候着。当然,也是借故留给小情侣门一点难得的私密空间。

小月既然开口说出了那个在心头早已千刀万剐了几亿次的名字,也顾不得害臊了,竹筒倒出豆子般把所遭遇的伤害说了出来。奈何她情绪激动,断断续续的说着,时而哭的口齿不清,时而又悲愤交加捶胸顿足起来,弄得陈渝有点不知所措。

总算明白了大概经过。在陈渝和小月被带离陈府押入新狱分开后,陈渝受照顾被关在昔日拘禁莫青衡的房间内“闭门思过”

或者”

闭门躲祸“,小月则被送入普通女囚集中关押的地方,和她们一起粗茶淡饭,劳作反省。

那时候,因为陈渝过去的经历以及天生坚毅乐观的性格,尚且还勉强扛得过去,小月就不一样了。她惶惶不可终日,心中一面担心着陈渝的状况,也对自己的未来忧心忡忡。再加上杨清宁那边是不是会差人传唤小月进行在陈渝看来十分平常的例行询问,但对小月一个没有太多见识的小丫鬟来说,每每如噩梦一般。特别是有时候狱卒会稍微带着些恐吓的语言,态度也稍微恶劣些,便逼得小月面临崩溃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