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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第1页)

后来当她战败的时候,她自己的女儿死于王后相同的吻杀。

基于以上,我很自然地得出结论了:十年后的狱寺隼人要杀我。

我的思维转了好几个弯,从他为什么要杀我,他为什么不能杀十年后的我,我后来又干了什么好事。他不会发现有段时间烟盒里老进水,其实是我干的吧,这就不奇怪了。

我年长的宿敌发现了我的不专心,半舔半咬地撬开我的唇缝,哄着我一起配合。他的手指熟练地插进我的指缝里,这是一种半亲密半命令的上位者姿态。另一只手揽在我的后腰。我试图在身后找个平台撑一下,缓解颈椎的压力。不小心按在低音区的钢琴键上。我稍微清醒了一点,这小子反而更来劲儿了,我就知道他看着纯情,其实潜力不容小觑,尤其他还有一半的欧洲血统。

欧洲能有什么正经人。

我几乎完全受他的支配,脑子反而转得更快了。他的古龙水有一股苍兰的苦味,白色西装,胸前佩戴着婚礼上常见的蝴蝶兰。刚刚乍一看鞋面有清晨露水的痕迹,这么说是一场草坪婚礼。能值得他这个臭脾气出席的人不多,不是各个家族的唐,就是他的姐姐,再者是彭格列自己的守护者(六道骸除外)。

我渐渐沙哑地喘不上气,又过了一会儿,他安抚地在我的唇瓣吻了一下,指腹抹去我眼角因为烟雾的泪水,28岁英俊逼人的狱寺隼人促狭道:“这样一来,我们勉强扯平。”

我说:“解药在那儿?”

狱寺:“?”

凡士林为基底的男士唇膏的味道还沾在我的口腔,我呼吸急促得要命,眼圈发涩,越想越觉得这都是中毒的症状:“我可是我们家唯一一根独苗,我现在劝你,把你嘴上剧毒的解药交出来,大家都是好朋友,至于闹到这个地步吗?你干嘛,你后退!”

我警惕地抓起钢琴上的节拍器,他起初愣怔了一下,大笑起来,踩着皮鞋的重音不紧不慢地靠近我,被我一只手摁在他的胸前,撑在一臂之外的距离。狱寺想用手梳理银发,碰到发尾才意识到全都用发胶固定住了,他轻笑着作罢:

“你不是要解药吗,你主动再吻我一次,毒就解开了。”

他的目光戏谑地落在我的手掌上:“你也可以自己搜身,说不定解药就藏在我身上。”

合情合理,我把手伸进他西装和衬衫之间的缝隙,从他的内袋掏出一枚小缎盒。

这是一枚戒指。

我盯着戒面上的斯里兰卡蓝钻发呆。

我像个拿到新玩具的孩子,忍不住用钻石的切面承接阳光,矿石内部折射无数道光线,看起来像藏着数不尽的山谷的秘密和天气。我的手不小心碰到指环上的暗纹,弦月状的迷你指刀瞬间弹射出来,割破了我的指腹,我吃痛地松开,第一反应是不能把这个蓝色的大宝贝摔坏了。狱寺皱着眉上前用手帕裹手,帮我止血。我赶紧招呼他找戒指:

“小心一会儿滚到了看不见的地方,这么贵的玩意儿卖了我都赔不起。”

他说,反正是你的,要算账也是她来找你算账。要不是十年后火箭筒对你无效,我还真想看你们打起来。

我怔在了那里,忘了给伤口施加止血的压力。

“你是说,”

我迟疑,“你在参加…”

我的婚礼?

狱寺嗯了一声。

十年后我大约三十岁,要说这个时间结婚不算早,正好方便过两年离了再结(喂)我还是半信半疑:“你会答应给我做伴郎,确定不是来捣乱的?”

他重重地捏了我掌心一下:“我就不能是新郎?”

他的怨恨听起来半真半假。

我:“……”

我恍然大悟:“我收了碧洋琪多少钱?还是你被reborn逼着牺牲自己做了联姻的工具?”

狱寺:“……”

他由衷地说:“你的这张嘴真该死啊。”

这句话提醒了我,我斯斯艾艾道:“不是信不过朋友,只是你真的没有下毒吗?不是死亡预告?”

“就不能是我想吻你吗?我还记得这个年龄的我有多别捏,喜欢两个字无论如何都哽在喉咙里。”

他捏住我的下巴,大拇指在我红肿的唇瓣摩擦,荷尔蒙和权势的诱惑铺天盖地,我晕乎乎地问:“好吧,就算你是新郎,你别亲我啊,你亲那个冤大…我是说你吻新娘去啊。如果你不是……”

我陷入了沉默。

婚礼当天,不是新郎的男人亲吻了新娘的十年前版本,来个阅读理解大师帮我翻译翻译,这是什么意思?戒指在这里起一个什么样的作用?

我大惊失色,原地转了两个圈,凝重地开口:“小三不好当啊,你要想清楚。”

“哦不,”

狱寺轻描淡写地表示,“我打算抢婚,如果她不同意跟我私奔,我会杀死新郎。”

坏了!我头一回结婚就当寡妇!我一直以为丧偶的环节要轮到我的第三次婚姻。

“你先别急,”

我板着一张脸,在仲夏冷汗狂流,“你要不要再想想呢?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世界上女人还不多吗,总能找到被你这张脸迷惑的。”

狱寺说,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了,就是你代替她嫁给我吧,这样一来我可以不破坏对方的婚姻。

替嫁新娘都安排上了,我说:“你回去吧,我想了想,当寡妇没什么大不了,屁股凭什么让我擦。”

他的笑声终于按捺不住,一边擦眼泪一边道:“我很想说我怀念你这张厉害的嘴,可惜这十年里你变得不多。”

十年后火箭筒的交换期限只有五分钟,我们插科打诨倒过去了三分半。他环视了一眼小教堂:“原来是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