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1页)
我十分欣赏他直截了当的性格:“不,我姑且算是…利益相关方,我是来调查苍王失踪的。因为他检察官的身份,黑白两道现在都很关注。”
织田说他也是,我更加坚定了他现在是异能特务科的狗的想法。
眼神的交换中,一个临时的利益同盟达成了,他很默契地没问我属于哪方势力。就算他问,我也只能诚实地回答是外部势力,毕竟我不是横滨本地人。
我用发卡打开门,请织田先进,表面理由是他是尊敬的前辈,心底想万一有埋伏他就是替死鬼。这是一间两室公寓,果然像佐佐城信子说的那样,但凡没钉在表面的家具都被搬走了,墙被刷成纯白。
织田说:“我问过物业,他说直到昨天傍晚还看见苍王回家,取信件的时候跟他打招呼,之后就没出过门。到今天凌晨物业换班,他还在奇怪谁清早留下钥匙,查监控发现那一段被黑掉了,所以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本人退房的。”
我摸到阳台门锁有暴力凿开后修复的痕迹,栏杆上有吊索的勒痕,苍王的公寓又在顶楼。我说:“昨天半夜雷声非常大。”
织田走到我身边,透着微弱的血,疲惫和镇静的味道:“你觉得他是被从空中劫走的?”
我不置可否,只说直升机出动一次要花不少钱。
之后我检查了下水道,里面干干净净,连头发都没有。苍王就算被碎尸冲下去了,现在也来不及了。想起佐佐城信子哀伤的笑容,我叹了口气,觉得最起码要把尸体替她找回来。
我回到阳台,织田向我示意手上的一枚领带夹:“为了方便逃生,这一层的阳台都连着,中间用隔板间隔开。我刚才翻到隔壁,里面是空着的状态,恐怕苍王就算呼救也不会有人听见。唯独回来时在紧贴隔板的地上,我找到了这个。”
极有可能是苍王反抗不成,故意踢过去留的线索。
这枚旧的领带夹上用烫金的工艺,描了一个花体的a。
我说,您才是卧底港-黑的专家,有什么想法吗?
织田在那一刻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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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织田的说法,a是干部里最凶戾残暴的,负责博-彩业务。他的赌场居然设在了海上的邮轮里,是一栋移动的城堡,万一大事不妙就开到公海上去。
“重点是,”
织田作说(他说这样称呼比男鬼好),“表面是赌场,底层是死牢。很多人刚赢了钱,接着就被扔到楼下了,再接着是海底。”
第二天是星期六,a照例要举办宴会。我和织田作凌晨分手后,约定第二日天黑在港未来区的码头见面,看能不能想办法混上船。我吃够了之前法餐厅dressde的教训,对织田作说:
“请不要穿得像个司机。”
他一边揉被我折断的小拇指一边慢吞吞地说,你也不应该穿得像打翻牛奶的女仆,除非这是你的伪装策略。
我就知道他一定会记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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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探社离苍王的公寓最近,我干脆就在医务室凑合了一上午。睡到一两点发现旁边的病床多了一位同伴,我问他也是来补觉的吗?
晶子:“不,他是尸体。”
“哦,”
我礼貌道,“那我闻到的香味是?”
晶子说为了更好地尸检,她正在煮死者的骨头,好使骨肉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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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试图到侦探社的旧仓库里找件过得去的礼服。他们有一个专门的更衣室,里面存放着不同季节,职业,风格的衣服,简直像一个造梦室,进去了就可以不再做自己。听事务员说是为出外勤的社员乔装打扮设立的。
好不容易挑了一件略过得去的,唯一的缺点是灰尘大了点,我找了纸笔,准备写下[这件衣服离家出走了,但它很快就会回家的],叩门的声音吸引了我的注意,与谢野晶子双手抱胸站在门外。看见我怀里皱巴巴的裙子,她挑起一边秀气的眉毛:
“你就穿这个去跟男人鬼混?你还不如什么都不穿。”
我:“……?”
我若有所思:“好像也不是不行……”
她把我从换装间拽出来:“它就算是prada,也得是1958年的prada。还是留着烧给你死去的外婆穿吧。”
我们来到皇后大道,在新开的商场里,她替我挑了一条细吊带露背的红裙子,有点像爱丽丝在生化危机第一部穿的,只不过裙摆更大更蓬松,晶子满意地表示哪怕是火箭筒这个裙摆都能藏下了。我说:
“宴会上要是有金叉子银勺子,我都能偷个五十多把出来给你。”
结账时我囊中羞涩,已经做好了签高利贷的准备,晶子把卡递给柜员:“干洗好改好尺寸送到这个地址,我们两个小时内就要。”
她看了我一眼:“你忘了吗,今天是你的生日。”
今天确实已经是6月8号了。
我小声说,遇见你是我这一生最好的事情之一。她没说什么,只是摸了一下耳边的蝴蝶发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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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我找到了码头附近的织田作。他看见我愣了一下,很快问道:“你打算怎么混进去?”
这种场合想登船,要么是港-黑内部的人,要么持有邀请函。
我对织田作说:“有烟吗?”
登船口的位置排起长队,都是衣装靓丽,有身份的人。两个黑手党一左一右负责登记,甲板上站着不少持枪的影子。我对其中较为年轻的那个勾了勾手。
他大概只有十六七岁,骨骼还没发育硬朗,有些迟疑地指着自己,得到上司的点头后才走过来。
我对他露出一个吝啬的笑容,很浅,充满了上位者迁就的意味,笑意也没有到达眼底,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