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1页)
进不去餐厅的理由是没穿丝袜。而我的陪同人员可以,他打了领带。
哪怕他全身上下,医师白大褂加内搭拢共不超过一万日元,其中半数的身价来自我为了答谢他送的一支钢笔。
他在旁边笑得直不起腰。
第二天我又去了。
我换上了想象力允许的品味最糟的一套衣服。唯独打了一条雅致的领带,颜色和我的眼睛十分接近,是陪同人员新买的,没来得及戴就被我借走了,我说你不需要这个。最后请示到领班那里,她放我进去,条件是别向任何人传授我的穿搭技巧。她指着我的陪同道:
“这一位无法放行。”
他没打领带。
以为能抓住我的错漏吗?
我面不改色地撒谎:“可是他穿了丝袜,你们可以检查。”
四年过去了,在我短暂拜访期间,陪我乱穿一气的医生搞不好死在了某个地方。我后来没再关注横滨的政治生态,一方面是意大利的学业紧张,过了一年多我的兄长去世,横滨更加成了我避之不及的伤心地。
由我发明的dressde依然适用的可能性不大。我还是尝试问了一下,毕竟,让晶子和乱步穿礼服去麦当劳吃饭实在不妥。侍者却干巴巴地说您怎么知道本店的隐藏dressde,真是太有品味了。
我:“?”
晶子:“?”
时尚的风向确实日新月异。
乱步高兴地说那你稍等,我们去旁边的便利店买条领带。侍者指了指门房,在挂衣区旁边悬挂着一个迷你的透明橱窗,下方有铭牌,写着一行描金的花体字:
[如遇紧急情况,请打碎玻璃]
里面展示着一条深蓝色的领带。
和我的眼睛是同一个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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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我吃得古怪得沉默。
然而,我觉得乱步搞不好有成为美食评论家的天赋。
上最后一轮茶点的时候,晶子惊讶道:“我们没有点黄油烤苹果,这不是传统的德国料理吗,怎么在法餐里卖。”
服务生解释:“几年前我们餐厅换了新的投资人,怀念他在德国求学时的经历,特地把这一道加进菜谱,他偶尔也会来这里吃顿便饭。三位的甜品是免费的。只要是打领带来就餐的女士,我们都会赠菜给她和同桌的客人。”
左右受辱的是法国人,晶子欣然接受。
乱步拿起刀叉吃了一口,看了我一眼,说:“嗯,这是一颗被始乱终弃的苹果。”
我不小心切碎了盘子。
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