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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娶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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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误解已消,顾某人愁思却起:娘子总是忘记自己还有个夫君啊……不由得以茶代酒,浓茶的苦味弥漫于舌尖,久久等不到散去之后的甘甜。

“不用看我,看我也没用,此事我会一五一十告诉家妹的。”

顾文若笑得有些勉强:“将军是要害我家散人亡吗?”

谜团

三个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云昭心里有许多话想问湘兰,湘兰又有许多话想告诉顾文若。可惜碍于身份的原因,又没办法摆到明面上来说

还是湘兰打破这该死的沉默,从匣中寻来一首诗,递与顾文若:“近日得了首新诗,烦请顾公子作注。”

顾文若停止摩挲茶盏的动作,纤长细腻的手接过信纸,却不肯展开读上一读,他问:“哦,是首什么诗?”

云昭知道,他是怕她做出挑拨离间人家夫妻感情的事,于是笑着宽慰他:“你看嘛,没关系,我又不会多说什么的。”

可惜这话并没有让顾文若安心,反而让他心里更不是滋味儿了。那信纸薄薄一张,被他甩得直响,差点就要甩到大将军脸上去了,也没能勾起半分要来一同围读新诗的心思。

女儿家的那些柔情蜜意云昭当然懒得看,何况这首诗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有话要跟湘兰讲。

“今日承蒙将军出手相救,湘兰无以为谢。有样东西想来将军会喜欢,因而想送与您,权当今日的谢礼,将军可否随我到屋内一叙?”

说完便拉着云昭去了里屋,只留下了研读诗篇的顾文若在外面。

湘兰的处所阔极雅极,里里外外足足有四间,可谓是万花楼最有排场的花娘子了。这两间大小的外屋用以会客,里屋才相当于她自己的厅堂,里屋之内还有一间卧房,旁人都进去不得。

她携云昭到了卧房,二人相对而坐。看着这张熟悉的脸,湘兰再也忍不住了,跪在床前痛哭起来:“香兰有愧!香兰没有护住殿下!”

“你说……”

“太子殿下不是病死,是被人害死的啊!”

湘兰那张温婉可人的脸此刻也显得有些痛苦狰狞,她恨道,“七年前,濉河谷血战的消息传得满城皆知,殿下听说骁哥惨死,就病倒了。后来不管是‘云骁’掉进濉河后死里逃生,还是漠边大捷的消息传回来,殿下依旧是缠绵病榻。直到……春雯姐忽然死了,我和东宫的联系就断了。我有些慌了,我知道殿下可能有危险,却也不敢轻举妄动,便遣人去云府找昭姐儿,怎知……”

“怎知我也一病不起?”

云昭见她点了点头,心里有些闷闷的、堵堵的,“我那时……”

湘兰悲恸大哭:“殿下不可能是病死的啊!”

云昭摸着她的头发,往昔回忆涌上心头:“我那时偷偷跑去了漠边,在濉河谷看到了兄长的残躯……我带着他快马回程,只过了离鹤关,便再也撑不住了——我撑不住了,马也撑不住了。我难受极了,我好想替他报仇!我决定要代他活着,我要杀了北狄贼人!”

湘兰擦了擦眼泪,认真盯着云昭的眼睛:“可等你回到漠边时,第一场仗已经打完了。大兴以绝对的劣势取胜,陈王首战告捷,赚了一个漂亮又体面的大胜仗。你后面杀的两场也都是替他赚的军功。”

她苦笑两声:“太子殿下的外戚,却替陈王赚了军功……昭姐儿那时还不知道殿下已经……”

“那时我不知道……太子表哥死了,云家只能靠云骁撑着了。我若被人发现是假的,那云家也就完了。”

云昭原意只想报仇,不成想从此代兄长征战,一去就是七年……

开始当然不容易,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她哪里吃得住边塞行军之苦。可是路是她选的,再苦也得熬,熬下去!别人能做的她也能!幸好一路有代望山相护,她才能勉强活下去、走下去、杀回去,她苦练哥哥的刀法、枪法,活成云骁的样子,甚至比云骁还像个凶神恶煞的将军。

见到故人,云昭找回一些自己故时的模样。正待忧思,那人却又将话题扯回了战场。

“昭姐儿,你可知云骁死了,获益最大的是谁?”

“……陈王李寅?”

“没错,云骁死了他就是主将。就算后来又活了,功劳也还是他的。”

“主将个屁!他根本就不会打仗,上个战场还要两层人护着!”

“皇帝知道吗?又没人知道。当时昭姐儿报仇心切没有细想,他要名义上的主将就够了。”

湘兰目光锐利,一语点醒了她:“你可知李寅赢的第一场,是北狄送的吗?条件就是——”

条件就是云骁!所以才会有濉河谷埋伏,所以才会有……若是这样全都说得通了。

“殿下虽然没了,但湘兰的使命还没结束,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搜集信息,誓要找出当年的真相。”

湘兰从带锁的盒子里拿出一份信:“这是李寅的遣狄使者留下的自白书,里面记述了李寅与北狄交易的全部。”

云昭展信一看,其文辞不加修饰,平实却慷慨,逻辑通顺,句句所提皆有对应,应该不是假的,不由得恨意骤起!怪不得他李寅想方设法也要杀了自己,曾经没害死的人,面对的时候总是会提心吊胆的吧?

云昭道:“不过想要拿这个去告他通敌是不可能的,一个小使者,即使活着也是人微言轻,写的信又能算得了什么。”

湘兰却说:“要是,北狄亲口承认了呢?”

亲口承认?!是了,北狄使团献舞!若是献舞那日,北狄王子当着诸位王公贵戚的面说出来,再加上这份使者的自白书,那李寅死一百次都不够!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