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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与委蛇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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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第4页)

玫瑰金纹双管铳枪,轻轻靠上床头柜边沿。陈青获坐在床边,套上筒靴,扣上朋克腰包,以及武装束缚带,“终于。。。要做个了断了。”

终于,要做个了断了!

吴砚之背向着他,四分之三张脸埋在被窝里,只留一个小口换气。被窝里的空气暖暖融融,好像春天,而他手心攥紧了桎梏,准备绞断陈青获的脖子。

该死的陈青获,他“睡下”

还没十分钟,转头就乱动[囹圄]。事到如今,谁替陈青获说好话,他都不会听了。

“狐仔子们。”

陈青获离床站起。

狐甲乙丙丁像小鼠扑食似的,从门缝挤进屋子:“狐甲到!”

“狐乙也到!”

“狐丙最到!”

“狐丁更到!”

完全能想象狐甲乙丙丁如何一字排开,叉腰,像陈青获一样忒得意地叉腰。

“。。。。。。”

吴砚之垂下眼,描摹[桎梏]铁锁纵横的纹路。被窝里的他偶尔会想起,狐甲乙丙丁其实就是以前爱往他怀里钻的几条尾巴。

陈青获真无耻啊。用尾巴放松他的戒备,差点让他信他的邪,上他的当,入他的套。

枕头湿了,吴砚之无声地淌了一滴泪。

选择相信陈青获的他,简直是个傻瓜。

“我要出去一趟。”

窸窸窣窣布料摩擦,是陈青获半跪下身,搂住四只狐狸。

“。。。。。。”

快滚。

“如果我没有回来,你们要照顾好典狱长,知道吗。”

“。。。。。。”

还想回来?门都没有!

“不过实话说,八成是回不来了。”

“。。。。。。?”

吴砚之正要翻身坐起,而一股重量从身上骤然压下。陈青获双臂拥住他:“涅涅。。。。。。”

“。。。。。。”

一声潮湿的呼唤,几乎让所有愤慨烟消云散。

陈青获哽咽着念他爱称,从涅涅,到小蛇,到砚之,砚砚,之之——临时还能明新的爱称——油嘴滑舌的狐狸双手隔着被褥摩挲他,仿佛要将他刻进所有感官。铭记,永远铭记这一刻。

仿佛即将到来的是。。。生离死别。

“涅涅。。。做个好梦。然后把我忘了。”

吴砚之躲在被窝里,直到陈青获一步三回头地退出房间,离开[囹圄],都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