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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第1页)

微风带来细雨打落在城墙上红衣美人的脸上,以城楼为界,一片荒芜丛生。

他站在城楼之上,犹如九天神明,他站在即将被攻破的城楼之上,犹如炼狱中仅剩的诚民。

陈初衍的耳边响起婴孩的啼哭,他看向远处的战场眼中满是悲悯,战火中万物为尘埃,一声鹰鸣掠过上空,城楼的大门被撞开。

万物寂静,战场上只剩下了血流动的声音,火光顺着城楼的边缘燃起,红衣的陈初衍站在火光之中,比火光还要闪亮。

闻礼擦拭着嘴角的血迹,眼神里的嗜血没有消失,雄鹰落到他的肩膀上,红缨枪斜着插在地上,他抬头看着城墙上的人,眼神里满是悲愤和傲气。

他身后的是士兵们士气昂然的挥舞着旗帜。

陈初衍站在城楼上,闻礼邪肆的偏了一下头,发尾扫过他的盔甲,嘴唇上的血迹被他用拇指扫过。

他的牙齿咬拽了一下手腕上的布料,眼神微眯,清冷的声音犹如战场上的惊雷一般响彻天地,“你输了,我的俘虏。”

一时间,仿佛时间万物变换,跟许多年前,陈初衍和闻礼的幼年相遇来了个黑白颠倒的置换,站在楼梯上的人成了陈初衍。

四目相对间,暧昧尽显。

小美人鱼

视线一转。

夜幕突起,火把成堆,一群士兵在外面饮酒作乐,战场中的主账内,油灯照亮纱帐,除了不远处值班的士兵,空气寂寥无声。

一个身影闭眸坐在主座上,他的左边脚下跪着一个被绑了起来的红衣男子,傍晚时身上穿着的盔甲被他架起放在了一旁,闻礼的手里拿着酒樽摇晃。

陈初衍双手被束缚在腰后,他的双目被一片黑布遮盖住,他皱着眉头。

他能感受到这个在外人口中茹毛饮血的将军在他身旁,于是他连说话的时候,声音里都带着颤抖,“将将军,能不能放了我?”

上面坐着的将军把酒樽里的烈酒一饮而尽,他仿佛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大笑出声。

来自将军身上浓烈的酒味萦绕在美人的旁边,他弯唇走到美人的身前,抬手勾起他的下巴,明明满是笑意的脸上,眼眸却是如冰一般沁凉。

将军玩味出声,“放了你?你不是甘愿做城主的替身,难道没想到会沦落至此?”

美人一向都是被捧在手里的,怎么能受得了这样的酒味熏染。

他皱着眉鼻想躲开将军的束缚,却毫无作用。

美人眼角滑落一滴冰莹的泪滴打落在将军的手腕上,带来滚烫。

他见身份被将军轻而易举的揭穿,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声音都出现了些哽咽,“没有,不是。”

随着他的语音落下,将军捏着他下颚的手也蓦然加重了力道,略微沉重的声音与美人的声音带着截然不同的味道,“没有?”

美人别过头,将军的质问声没有丝毫的停止,“一个摘星楼的花魁是如何当上城主替身的这个故事,应该不用我给你讲吧。”

说着,将军的手逐渐抚摸上美人的脖颈,一袭红衣的男人露出脆弱而修长的脖颈向后仰着,犹如濒死的天鹅一般。

与此同时脑后的黑布突然解开了束缚,美人几欲闪动的黑眸带着脆弱的神情望着这个居高临下垂视的男人,波光潋滟的瞳孔中带着几分绝望。

将军似乎是很满意手中人儿的表情,玩味的笑了一声,松开了钳制住他脖颈的手,“真漂亮,这幅皮囊到底是担得起花魁这个称号。”

美人躺在地上拼命的咳嗽着,黑色的长发林乱的搭在脑后。

他原本是摘星楼里响当当的清倌人,是不需要跟其他客人一样接客的,平常靠卖艺为生,正逢灾乱,他跟新任城主的容貌有几分相似,所以被迫担了城主的替身这一身份。

毕竟城主在,城就在,城主一行人早就向南逃亡了,摘星楼也被拆的七零八碎,他是这乱世中唯一的浮萍。

美人知道他的下场不过一死,可这将军真的是登徒子,战场上下来的男人说话都带着点不饶人的劲,恼人的紧。

没等美人眼角的泪珠掉落,那边得饶人处且不饶人的将军起身,上挑多情的桃花眸垂望着地上颤抖着的美人,“眼下夜黑风高的,不知摘星楼大名鼎鼎的花魁,一晚多少钱两,一千两?”

美人听到将军如此讽刺性的话语,转眸望过来。

正当将军以为他会说出什么辩驳的话,没曾想眼前的人扫了一眼旁边的长剑,直接起身将剑抽了出来,架在了他自己的脖颈上。

将军眼里闪过一丝担忧,但很快被笑意压盖了下去,他大笑着围着美人转了一圈。

随后他弯着腰与美人正视,指腹落在美人拿着的长剑上,“看起来,一晚千金都不换。”

美人清澈的丹凤眸里带着不屈和愤慨,或许是知自己死期将近,只好怒骂了一声,“登徒子。”

将军故作疑惑的挑眉,“这还能怪我了?”

如此貌美的人生在这乱世里,但凡是个男人都不会放过。

生性如此。

美人听到将军的问话倒是应声,悲戚的回了一句,“怪我落风尘。”

将军冷了脸,他显然是没想到美人会说出这样的一句话,心里原本的心绪在此刻也散了个干干净净。

不知道是不是美人的这句话惹得他想起了什么人,他冷冷地瞅了美人一眼,便夺过美人的刀,走出了账外。

美人在原地深呼吸,不明所以的看着将军离去的背影。

——

一幕停。

江柏:“收工。”

随着江柏的声音落下,方才走出帐篷的闻礼拿着剑又折返了回来,他走到陈初衍身边,把陈初衍单手抱了起来,眼眸微动,“在鼓风机前站这么久,冷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