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第2页)
晚上她就试试这养容丸的功效如何。
马车轻快地驶过官道,很快就到了。
守在门口的下人们一见到车上的印记,便知是自家主子归门,忙出来迎接。
文思雅在安荣的搀扶下,款款下了马车,她颇具深意地瞧了一眼高大庄严,又奢华的大门,轻舒了一口气,方才昂首进门。
“去父亲母亲那。”
——
“你说什么?”
安东伯不敢置信地看着小女儿,问道。
“女儿不做人填房,只做正头娘子。”
文思雅丝毫不惧,又说了一遍。“烦请父亲母亲托人去侯府通报一声,请他们另择人选吧。”
安东伯气得胸膛强烈起伏,比起女儿的拒婚,更叫他生气的,是女儿的态度。
她不是来请求拒婚的,她是来吩咐他们去拒婚的。
“我若不允,你当如何?”
他忍不住加重了腔调问。
文思雅定定地看着她的父亲,下巴轻扬,眼神十分淡漠,一字一句道:“女儿宁可出家,也不会做人填房。”
“放肆!”
安东伯忍不住扬手,他决不允许女儿对自己露出如此轻蔑之态。
伯夫人见事态严重,忙上前护住女儿,恳求道:“老爷莫急,雅姐儿大约是有些想差了,咱们慢慢说。女儿在家时最是金贵,尤其是脸,可不兴动手。”
安东伯平日里自诩风流雅客,最看不上动辄喊杀的莽夫武将,他方才也是被女儿的态度气昏头了,不管不顾地想动手。眼下妻子一劝,他便顺势收手。
不过余怒未消,他冷然道:“多大的人了,还不懂事。你平日里帮你母亲管家时,不是挺机灵的吗?做人正头娘子?你想得倒美!可家中是否有足够银钱为你置办嫁妆,你执掌中馈,难道你不知吗?”
文思雅轻笑一声,好整以暇道:“父亲愁的若只是嫁妆,那简单。”
如玉的手掌向右侧一摊,安荣在伯爷和夫人怒目而视中,硬着头皮将手中账本递了过去。
文思雅翻着账本,悠然算着帐:“去岁,家中所有良田铺子,算上父亲您的月俸食邑,杂七杂八加起来,总共进项堪堪万贯,父亲拿去喝酒应酬,期间购置古玩字画,便用了五千贯,娘亲典卖了几样嫁妆,换得五千贯,这一进一出,算是填补上了。至于府中嚼用、下人的月钱支出共计……”
“你算这些做什么!”
从女儿说出,府中进项不过万贯,他光是应酬便用了一半起,安东伯脸上便划过难堪之色,待她说完,这笔花销还是妻子典卖嫁妆才填补上之后,他的脸色便更是铁青。“你是从哪里学的这副德行!对着金银俗物斤斤计较,怨不得自己也变得面目可憎!”
啪!
文思雅用力合上账本,露出冷笑:“金银俗物?”
她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事情:“父亲,恰恰是这点子金银俗物,让你这位堂堂伯爷,要送我这个嫡亲女儿,去做人填房!”
安东伯气得双手打颤,抓起桌上的茶杯往文思雅脚前狠狠一摔!
伯夫人泪流满面,她是个纤弱的女子,以夫为天,不敢违逆丈夫。况且,她只生了这两个女儿,没有为丈夫生个儿子,留下香火,继承家业,便是她此生最大的罪过,这个认知彻底压垮了她的脊梁,让她在家中,尤其是在丈夫面前,再不敢多说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