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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医生摸了摸自己身上起的一层鸡皮疙瘩，直接走开了。
这次的记忆清除工作由乔安负责。
她拿着装备对准唐家鸣的脸喷了一下，说道：“你并不认识裴娜，马拉松途中因中暑晕倒被好心人送到了医院。”
唐家鸣跟着重复了一遍。
乔安嗯了一声，扭头冲着镜子说：“昨天裴娜的手被瓷片扎到了，也不知道好没好？”
更受伤的不是瓷片吗？都被碾成了粉末。镜姐正疑惑乔安为什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就听到唐家鸣焦急地问：“我女神受伤了？重不重？”
镜姐：“…………”
在骗人这方面，乔安似乎总能更胜一筹。
乔安晃了晃小瓶里的液体，抬眼看向了唐家鸣，没有说话。
但是唐家鸣在她的注视下默默地闭上了嘴，眼里闪过一丝懊恼。
这次，乔安多喷了三下，在重对他的记忆进行修改的时候，唐家鸣的脸上出现了之前没有的空白神色，无意识地重复着乔安说的话。乔安从兜里摸出了一张纸，直接拿给了他：“这个东西，每天念十遍。”
廉言城听镜姐说记忆消除剂对唐家鸣没有效果，来休息室这边看看情况，恰好看见了这一幕。
他走过去，瞥了一眼纸上的内容，瞬间睁大了眼睛：“这……这是净心咒？不是早失传了吗？”
他尾音止不住地上扬，眼神也前所未有地热烈，盯着那张薄薄的a4纸，几乎想要用目光把它看化了。
乔安：“也不是失传，对外要这么说，我们千沧门要低调。”
廉言城想到千沧门一直以来的窘境，这么选择他也能理解，毕竟这东西的价值有目共睹，以千沧门现在的情况，根本守不住。这么想着的时候，却现乔安把给了唐家鸣的纸又重抽了回来，塞到了他手上。
廉言城愣住：“我能看？”
乔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都能看，你为什么不能看？这东西在人心，如果心不净，念了也没有用。”
……
唐家鸣离开了妖物管理局，站到了外面的街道上，上午太阳正烈，日光大咧咧地落下来，照得周围一切明亮刺目。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的私家车，车前的后视镜正处在一片灿烂的阳光之下，唐家鸣走过时，镜面上反射出的日光让他禁不住微微眯起了眼睛。
这一瞬，脑海里也有一片雪亮的光闪过。
原本该被忽略的记忆重翻了出来。
在某次森林旅行中，他迎着晨光走向溪边，早上明亮而温暖的阳光洒向在河边堆起石块，一块稍微平整的巨石上，盘绕着一条懒羊羊晒着太阳的大白蛇，鳞片在阳光下熠熠生光，比他在家里看过的钻石更闪耀夺目。
似乎是觉察到他的到来，惬意的大白蛇高高仰起了舌头，翠绿的眼睛直直盯着他，嘴里嘶嘶吐着红色的蛇信。
要是换成其他人，早跑了，但是唐家鸣并不怕，有过小时候的那次经历过后，他对蛇，尤其是大白蛇有着莫名的偏爱。他走了过去，动作小心而迟缓，但是眼睛却紧紧盯着前面的大白蛇。
大白蛇很人性化地歪了歪头，随后接下来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
三角形的蛇头在一片银色的碎光之下，变成了一张美人脸，那些碎光没有消失，继续向下，一寸寸，直至延伸到了它的蛇尾处。
碎光消失后，巨石侧躺着一个美丽的女人，她一只手支着头，黑色的长凌乱地散在她白皙的脊背和手臂上，翠绿的眸子清晰地映着他的影子，像是一汪碧绿的湖水，让他忍不住沉浸其中。
脚下踩到了碎石，唐家鸣没站稳，险些摔倒，他的脸瞬间红了，额上沁出一层薄薄的汗，或许是天太热了。
等他再抬起头的时候，美女蛇姐姐已经朝他走过来，赤足踏在青灰色的石头上，灰与白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他一时忘了抬头，直到听到耳边的轻笑声，他红着脸看向了美女蛇姐姐，磕磕巴巴地说出了他们见面的第一句话：“你你你好。”
美女蛇姐姐回应他的是个小喷壶，薄薄的水雾拂过他的面庞，还有一种淡淡的熟悉的果香。
这个味道他要记一辈子。
今天又闻到了。
唐家鸣抹了一把脸，带着女神的味道，可是会清除他的记忆，还是别再闻了，要闻也是闻女神给他喷的。他偷偷摸摸朝身后看了一眼，确认里面没人追出来，连忙跑路了。
……
高封市妖物管理局总办公室。
廉言城的电脑前聚集了好几个人，屏幕上调出来的是管理局门口的监控。
符衍明盯着那个远去的人影：“贼头贼脑，肯定又记起来了，和你说的一样。”
这话是乔安不久前说的。
镜姐：“按理说容易渡妖的体质应该更容易接受祝神果的效力，他这个情况很不对。”
乔安：“还有一种可能，他接触过祝神果，不止一次。”
长渊想起之前有人吃了祝神卖的假药，也对记忆消除剂有了抗性，问镜姐：“这件事要不要告诉文烨？”
毕竟正经算起来，唐家鸣不归他们高封市的妖物管理局来管。
镜姐摇头：“裴娜他们找到了巧克力工厂，但是晚了一步，工厂提前一天关闭了，工厂的老板直接被人弄成了傻子。”
乔安挑眉：“是用了过多的祝神果？”
少量的祝神果提神醒脑，但是什么东西都是过犹不及，多了会变成了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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