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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道远是我的继父,与你一样是姜府的上门女婿,只不过我娘是和离后与他成亲的。”
看着认真给她擦拭药酒的人,姜沉鱼心中柔软,两句话讲清了姜府的人员结构。
“继父?”
沈荷塘觉得这个答案,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若是亲生父亲怎会逼的她去扔绣球,在大街上随便抓男人。
“是,昨日媒婆去衙门登记了婚书,顺便也给你重新办了户籍,因为是入赘落户很方便,如今你已经是我姜家的人了。”
王媒婆常年与衙门打交道,她只要多给些钱财,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我上了姜府的户籍了?”
这么快她就是有户口的人了?
“不算姜府,是上了我姜沉鱼的户籍。”
她眼尾描着淡粉色的眼妆,明媚中透着美艳,明明一副软萌可欺的模样,却说着霸道总裁的语录,这就是金大腿的自我修养吗!
姜沉鱼的外祖父是个睿智的小老头,为人也并不古板,他去世前将府邸分成两户,用东边一半的房子给外孙女立了女户。
面上说的是给姜家留个香火,若以后女儿再生了孩子,便可以随了吴道远的姓氏,不好让吴家绝后,其实只是怕女儿软弱,想给孙女留条后路罢了。
那时姜沉鱼年纪小,只记得外祖父说过地契户籍不能交给任何人,只能自己牢牢的握在手里。后来吴道远问她的时候,她都咬死说在娘亲手里,可那时候她娘都入土为安了,吴道远总不能去坟头询问,想着人在自己手里攥着,东西早晚都是他的。
如今她方知这户主的分量,加了一个夫君便直接与吴道远没了关系,从前她独自一人没有破釜沉舟的胆量,如今有了可靠之人她便再也不用怕了。
半夜沈荷塘回想着白天自己的反应,她确信那一脚能将人肋骨踢断的本事,不是她自己的,应该是原身的。她总觉得自己与原身的贴合度太高,一举一动丝毫感觉不到违和,就好像这具身体原本就是她自己的一样。
想着想着,身边突然滚过来一个香软的身子,初春的夜晚不算炎热,甚至还有一点微凉,这小姑娘穿着一层丝滑的亵衣贴在她身侧,素手自然的搭在她腰间,给她吓了一跳。
连忙看看自己身上穿戴整齐的两件套,心道还好还好,目前她需要这份工作,姜沉鱼需要一个夫君,搂就搂吧,不掉马就好。
伪造身份
养了三年的花骨朵,眼看着就能摘了,结果被半路跑来的小白脸,哦……不……应该是狗东西给截胡了。吴道远铩羽回了西边的正堂后,发疯似的摔了几个花瓶,看着门外的吴婆子,又是一顿迁怒。
“他们是怎么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苟且的,就一个小丫头你都看不住,我留你有什么用?”
他对吴婆子怒斥道。
“老爷,都是小姐使的障眼法,我知道有男子进府的时候,就马上去了小姐的闺房,谁知她死活不开门,还叫春桃那丫头与我纠缠,她是铁了心的想要与那人行苟且之事。”
吴婆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告着状。
听到姜沉鱼铁了心的,想与那狗东西在一起,吴道远的头更疼了。要是没有他的爱护,这招人眼的小妮子,说不定早就让豺狼虎豹给叼去了,如今翅膀硬了就想着自己先飞,没那么便宜的事。
他又目光恶狠狠的,看着东边屋子的方向,盘算着怎么将那个外人给撵出去,事发突然让他都暴露了一直伪装的君子形象。
如今那丫头拋绣球,将嫁人的事情弄的人尽皆知,而那个人好像还有些本事,想悄无声息的将人弄没,恐怕是做不到了,估计要从长计议。
这边天擦亮姜沉鱼便醒了,触手是光滑的布料,以及布料下面略微消瘦的腰肢。她猛的回神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用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完了没脸见人了,自己半夜滚到他怀里睡着了,甚至两只手搂的还挺紧。
“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在心里无声的嚎叫着,她知道沈荷塘与她成亲,一是因为失忆了无家可回,二是知道她有难处想帮她,她们之间的这场婚事,日后或许会有很多变数,比如他从前有没有成亲,有没有未婚妻?
可想起他用温润优雅的气质,一脚将护院踢出两仗远,她就是不想心动都难。从手指的缝隙中,借着朦胧的天光看向他的脸,可以媲美上等美玉的冷白皮肤,唇形优美色如涂朱,第一眼看他的人,都会将注意力放在他贵气中带着锐利的凤眸上,可第二眼就能被他的红唇勾走。
姜沉鱼看着看着,不知觉的摸向他的手掌,将两只手牵在一起,他的手有些硬,能清楚的摸到骨节,不像自己这般柔若无骨,光是握着都很有安全感。
她可不可以做个坏人,将他留在自己身边…………!
由于一日惊过一日的刺激,睡觉真的是休息最好的方式。睁开眼睛昨日的鸡飞狗跳过去了,今日还不知道有什么大戏在等着她。
这两日她都穿着一件固定的外袍和衣而眠,而第二天姜沉鱼都会给他准备好新衣裳,才十六岁的姑娘,就能将里里外外打理的明明白白的,真让她刮目相看。
根据她这两日的观察,这里的穿着打扮类似古代的明朝,多是以圆领袍,交领短褥,马面裙,立领长衫,锦缎披风居多。稍微有点家世的女子,穿的都仙气飘飘,宽宽晃晃的袖口,走起路来能步步生莲的裙角。
这些繁琐又华丽的衣裳,有的穿上端庄大气,有的穿上明艳俏皮。让没见过世面的沈荷塘偷偷在心里,惊叹不已,但通过这些也能看出来,目前国家的治理与发展应该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