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女主想起王子的悲剧(第2页)
再闲聊几句之后,为了不影响圣上休息,赵昭婷和青儿,就告辞而去了。
转眼之间,数十寒暑,转瞬即逝。
一个暮春午后,城郊的一个亭子里,一位年约八旬的老妪,就静静地倚着那廊柱,正默默地打量着渐渐西斜的阳光,心思如潮:对于我来说,凝视着这斜晖的日子,往少里说,也有数百次了吧?
人说屡见不鲜,既然是这样,这几年,我为何还是要下意识地来到这儿,一坐就是老半天呢?
或许,这只是因为,这个亭子,名唤“昭亭”
,不仅与我“同名”
;而且,最近这六十年以来所生的一些事情,似乎都可以由此而溯源。
是啊,东晋义熙十四年,到皇宫里见过那义熙帝司马德宗之后,刘大将军就领着我和青儿,要到京城附近的丘陵山川走一走,看一看。由此,那原本不甚出名的丘陵山川,次出现了“昭亭”
的“蓝图”
。当时,我只是觉得,刘大将军也就是信口说说而已。
然而,三年五载之后,我还会这样想吗?
那个暮春午后,尽管“昭亭”
还只是存在于一行三人的构想之中,却迎来了几个“不之客”
。
是啊,如果当初孙复、陆嘉得手的话,多半就不会有以后的大宋了。
由此,刘大将军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痛定思痛,就加快了倒晋的步伐。
当然,对于这一刻的我来说,现如今,龙床上所坐的人是谁,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了。
那天夜里,尽管已然是沦为阶下囚,在被审讯之中,司马宁对“禅位”
诏书的来历,心存疑惑,希望能够让司马德文亲自到场,当面对质。不过,刘大将军“顾左右而言他”
,敷衍过去了。
再过一些日子,东晋王朝的末代皇帝司马德文,也就莫名地过世了。对于这样的一件事情,一些人认为,刘大将军多半是脱不了干系的。
对于这件事情,我不在现场,不曾耳闻目睹,自然不便于妄加议论。
我所能够肯定的是,无论如何,司马宁都是再也不可能找到司马德文,当面问个清楚的了。
其实,就算司马德文还能够开口,司马宁又能够怎样呢?
在刘大将军眼里,乌衣巷里的孙复、司马宁、陆嘉等人,不过是只会纸上谈兵的乌合之众而已。
其实,最近这几十年里,我也一直在想,当初刘大将军愿意放司马宁兄妹一条生路,倒不是我面子有多大。而是,他早就算准,司马宁充其量只是一条小虾,翻不起什么大浪的。
当初,司马攸大志未酬,只能郁郁而终。一百多年之后,他的嫡系子孙司马宁,碌碌无为,最终也只能重蹈覆辙。
诚然,司马宁也曾经抗争过,只是,他连数千数百人马都凑不齐,凭什么跟拥兵自重的刘大将军一决高下呢?说得不客气一点,就是两个人各持兵刃,面对面地一较短长,他也未必就是刘大将军的对手!
眼高手低,自然就只能是命比纸薄了。
当时,刘大将军愿意放走司马宁兄妹,就不怕是放虎归山吗?
一时半会儿之间,肯定是会有所迟疑的,然而,刘大将军的眼光,又如何是常人所能够比拟?如果依然是在京城,司马宁自然还会想着,到乌衣巷,或是相类似的地方走一趟,纠集起一众人马。
然而,到了京城之外,司马宁就像是那没有根基的浮萍,恐怕连自己的生计都成问题,又如何能够聚众起事呢?自小就在深宅大院里生活,目光之所及,也就是京城内外一带地方。也就是说,无论如何,他都做不到,登高一呼,响应者云集。
因此,刘大将军也就算定了,一旦离开京城,司马宁就更是不足挂齿了。要从穷乡僻壤、寻常巷陌作起,以至于终有所成。这样的人,其实还是不多见的。司马宁跟刘大将军最大的区别,也就在这里了。
说得不客气一点,就是生活的一点苦头,司马宁都未必吃得了吧?吃不了苦,自然也就经不起人生的风风雨雨,最终也只能是枉自嗟叹,一事无成了。这种人,也就是俗话所说的纨绔子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