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场下了三年的雨28(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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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所有人从一出生就能现自己的天赋,那该有多好。这个教室现如今有9o人,我用人头担保至少85个人都将泯然众人,做着自己不怎么喜欢的枯燥的工作,庸碌的终结这一生。为什么?因为在我们生命中最美好的年华里,我们被逼着学一模一样的东西,被逼着同那些学霸竞争。
你把我脑壳打碎我也搞不懂,我们凭什么和那些信高、二高的尖子生比学习啊?既然如此,我们上的只能是人家看不上的大学,做的是人家玩剩下的工作,理所当然的沦落为底层的老百姓。
不过如果你爸是马云,你躺床上一辈子也没事。
这里还有任何值得我留念的吗?我整天在这里也不跟着老师的节奏走,还受的不是罪。既然如此,我还有必要继续待在这里折磨自己吗?
朱慧康拿了个大面包走了回来,笑嘻嘻地问我:“你没吃晚饭吧?”
我看着他,他冻得抖,手放在嘴边,不停地哈气取暖
“我要回家复习了。”
我平静地告诉他,脸上还保持着自以为得体的微笑。“不过来啦?”
他一脸惊讶地望着我。“等高考再来吧,我受不了啦!”
“滚,别乱开玩笑。”
“这有啥好开玩笑的?我在这复习,在家里也照样可以看书复习,都一样。”
他摇摇头表示难以理解,我们又无关痛痒的聊了一会儿,默契的保持沉默了。
2o18年1月1日,元旦节,我给姥姥写了封热情洋溢的信,在信中向她保证在新的一年里一定会好好学习,不负期待。
我把这封信交到姥姥手里,她看完后笑的合不拢嘴,欣慰的夸我长大了。我却感到一阵肉麻,忽然有点后悔写这封信。
我‘委婉’地向父母提出了回家复习的想法,没想到在我眼里有理有据的要求到他们那里便成了十恶不赦的罪行。
晚上回到家里,妈妈递给我两封信,一封是她写给我的,另一封是爸爸写的。妈妈的信以‘我最亲爱的瑞宝’开头,以‘你永远是我最爱的,最骄傲的儿子’结尾。我只看了一遍便把纸叠了起来,再也不想触碰这封感情至深的信。我在心里想到:‘妈妈,你信中最骄傲的儿子其实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莫说其他,你的儿子连男人都不是,他是个太监!你若知道了这一切,还有骄傲可言吗?’
爸爸认为我只是处于叛逆期,信中一个劲的鼓励我好好学习,结尾甚至来了一句:‘即使你赢了我,这世界又会如何?’
我苦笑一声,从不知道爸爸竟如此文艺。他们告诉我,我要好好学习,上个好大学,找个好工作。娶妻、生子,过一种简单,平凡的生活。他们为我画好了美好蓝图,在那幅图画里,我西装革履,妻子依偎在我身边,孩子在草地上撒欢。
可现实呢?我是个废人、太监,我不会有妻子,更不可能有孩子。我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活着,这是上天的安排,17岁的我已经默认了这一切。仅管很少‘清晰’的想起,但这种无奈的折磨每时每刻都在啃噬着我的身体,我能听见‘沙沙’的声音,在夜深人静的夜晚,在不经意的瞬间,在幻想的尽头。
2o18年1月3日,晚自习第二节课,历史老师讲卷子。我则缩在墙角,无所事事,吊儿郎当地晃着大腿。反正我下定决心要走,一切都无所谓了。
历史老师绕到了后排,她的声音在向我逼近,我清楚的知道这一点。朱慧康用胳膊捅了我一下,我依然无动于衷。
老师的声音突然停止了,我猜此时所有人的目光一定聚集在我的身上。“陈瑞,为啥别人都在动笔写,就你一个不写?你把卷子给我看看!”
我嫌弃地揪起卷子,递给她。
她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卷子,还夸张地把卷子举起来放在电灯棒下,仿佛我写的字只有通过光照才能看见。操,至于吗?这还不够明显吗?一个字没写!
“你写的字呢?搞哪去了?”
“我没写。”
我有气无力地回答,她啥时候变得如此磨叽了?
“为啥不写?你是不想上了吗?”
“你咋知道的?”
我激动地跳了起来,没想到我一直期待的,看透我心里那份柔弱的女孩,竟是年近45的历史老师。
“你真不上啦?”
她的声音有些变调,但还保持着老师应有的庄严。“真的,明天早上就走!”
“你不要因为老师说你两句,就受不了…”
“不不不,和老师您绝对一点关系也没有,我早就想走了。”
“你可要考虑清楚,这是关系到你一辈子…”
“不用考虑了,我非常清楚。“呸!别以为离了学校我就考不上大学了!”
“那你自己做决定吧!”
历史老师转走了,卷子一收,竟一言不地走出了教室。班里依旧鸦雀无声,连往常的哈欠声,咳嗽声、呼吸声都不见了。所有的人都在屏息凝神,等待着生一点什么,好把他们从这窒息的气氛中解救出来。
我冷笑着,望着如黑洞一般的窗外,我最反感人类因为其他人的事影响自己的情绪,这只会彰显人性的无趣罢了。
放学的铃声总算将这群可怜虫解救了出来,依然坐在我前面的李伟娜转过头,调皮地问我:“你真的不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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