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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蛊(第3页)

江倾脸色阴沉。

哪怕被叫了那么多声姐夫,他满脸写着,不是有伤,解决对方的办法就是几个大耳刮子、扇得满地找牙。

他脾气温和很多,雁北才有机会拎着礼品站他面前说一大堆废话。

其次雁北也聪明,见人先叫姐夫,加上这三年在外面练得油嘴滑舌,很是能屈能伸,再也不是当年在山道上,被江倾捆住双手扔到阴沟、徒劳无功大喊大叫的愣头小子。

取了一点面子。

从病房出来,在走廊里站着,打电话给合伙人,让他们先放心,只要不太过,“我姐夫不会把我怎样”

这种豪情万丈口吻。

等这臭小子离开。

纪荷拎包从拐角走出,对着楼梯口消失的背影,一阵忍耐的吸气,接着,敲病房门。

“进来。”

他声音恢复如常,平稳、磁性。

纪荷来这里已家常便饭,面色从容推门而入,将公文包在外头放下,走进里间。

江倾站在窗前,闻声回头看她。

两人视线对上,他先笑,“来了。”

纪荷点点头。

江倾从窗边离开。

他身材高挑,这段时间有所消瘦,但比手术后的那几天好很多,气色慢慢恢复正常,眼睛看人时有比外头日光还要夺目的东西,浅浅的一漾,无声、逼人的英气。

纪荷皱眉,望进他深不可测的眼睛,低声,“刚才怎么回事”

“什么”

她剪了短,特别短的短,江倾第一眼受到冲击,眼睛微微半眯。

纪荷沉思着,环抱双臂,眼神离开他的眼睛,歪头边思考边坐进沙,背对窗口时,一头及耳短逆光满是盈润感。

“我看见雁北下楼他怎么来了”

纪荷眼帘一掀,静静看着他。

江倾垂,拨弄一只手上断裂的烟身。

往后退了退,靠在实木床头柜上,这栋上世纪苏式风格的干部病房充满年代感,他上衣扣子开到肋骨以下,敞开一条深深的缝,久不见日光的胸膛被养成皙白色,一道红润的刀口露出一角。

纪荷只瞥了一眼,就转头。

江倾笑,“做什么听到他叫我姐夫”

兴师问罪来了

“没有。”

纪荷面不改色,再次迎上他视线,她觉两人不在一个点上,虽然她一开始就特意避开了姐夫这个话题,以雁北下楼为谈话点,想证明自己没有偷听。

可还是失败。

他刑警出身,在一名刑警面前撒谎,班门弄斧。

纪荷唇角微微一勾,抬手别耳畔的,等做完这动作才想起自己长没了,现在的头只比他长一些,整个清爽。

笑了笑,因为换了型而很满意的冲他一扬眉,“我不关心姐不姐夫,是在意,他特意和你攀关系。这小子现在不得了,趋炎附势有一套”

话音一转,又放声笑,“有我当年风范。”

“你当年什么风范”

江倾看着她笑颜,问。

头一剪,她整个人显得灵气,笑眸坦荡,“当然是不择手段,攀一切可能攀的关系。”

又紧接着收起笑意,严肃看他,“江倾,他今年玩脱了,因为一点事几个月没敢见我,但我知道他在外面干什么,你帮我,敲打敲打他。我怕他走乔开宇的老路。”

“不会。放心。”

江倾淡定,“他比乔开宇有底线。”

纪荷不放心,“他从小脾气横,凶起来会滥杀无辜。”

当年坐牢仅仅因为口舌之争,纪荷愧疚至今。

由笑逐颜开到哀愁,只用了几秒功夫转换,于是,这短在忧愁之下又成柔弱的利器,像林间灵气的小鹿,说完,还对他眨了眨眼,“行不行帮帮我”

江倾笑而不语。

“什么意思”

纪荷望他,有点失望的收起自己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