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蛊(第5页)
除了在梦中,纪荷从来没想过还会再见到那晚的情景。
洁白的房间,洁白的大床。
四根立柱,支着一动就飘逸翻飞的纱幔。
被面和枕头堆起来像雪山。
而雪山之中,躺着一只白狐。
十八岁的少年脸庞青涩、与世无争。
闭目沉睡时,如一副画。
本该不受打扰,平静,一如那晚她离开时,给他赤裸的肩头搭好被子,用手指抚平他紧皱的眉心,还有他屡次顽皮逃出被外又被她放回去的手掌
那么妥帖。
像呵护一块宝藏,安排的井井有条,然后锁门,离开那个地方。
“这男人的侧颜你知道是谁吧”
温以彤的示威笑声。
纪荷眼皮微颤,继续盯着照片。
大部分站在左侧,拍的他右偏的侧颜,当然,赤裸的胸膛,两条不设防张开的臂,百分之百全露。
拍摄者好心给他挡了小腹以下,用背面的一角。
有部分照片则拍到除了那被角之外的全身。
各个角度。
长腿、脚心、头面
“你有病”
低沉叹息似的三个字,没有初见面温以彤骂她时的嚣张,纪荷只是轻轻的出这三个字。
内心翻江倒海。
“这是我和他关系的开始,我当然要拍照留恋。”
温以彤用手指好心给她剔开,已经被长时间浏览的照片。
下头被压着的别有洞天。
十几岁的温以彤裹着浴袍出现,在他右偏的脸颊上盖了一个唇印。
又将他右偏的脸颊掀过去,将他戴着三颗耳钉的耳朵露出,她唇瓣抵在上头亲了一口,用拍立得拍下
“你还做什么了”
纪荷声音仍是轻,抱着双臂的手,任凭蚊
虫飞舞而了无动静。
她神色大抵算风平浪静。
温以彤见状有点失望,笑道,“其他的当然更猛,可不能拍下呀。他不能不要我,我们都订婚好几年了。”
“你们只是口头订婚,而且是他老子跟你订的婚,你去找他老子结。”
“我是他老子亲认的儿媳妇,他想赶我走,就得付出惨烈代价。”
她看着纪荷威胁笑,“甚至,他那份工作,我都给他搞掉。刚好江伯伯希望他回去。”
纪荷笑了笑,似乎觉得她这手段不错,的确很有杀伤力。
温以彤准备走了,收拾收拾照片。
这场对峙她觉得到此为止,对方完败。
等照片收拾完,一沓雪花一般的照片又飞了过来。
石桌面再次被挡住。
这次落在温以彤手背上,她动也不敢动,眼睛瞪大着,望着那些照片。
纪荷将文件袋里的东西倒得干干净净。
包括几张从视频里截下来的黑白影像图。
“温氏药业曾花五千万人民币送大小姐进斯坦福,您倒好,不夹着尾巴做人,还在社交平台教小朋友们如何考取斯坦福,不是太可笑吗”
纪荷又指了指那张影像图,“这个老头子,一个官员,我不点名了,但你知道的,这种又老又丑的男人没几秒钟,你怎么忍受得了,做这种人的情妇”
蛇打七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