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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裙反臣逼我当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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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鬼面援军齐鲁大汉(第2页)

元无忧教完姐妹们几段话,让她们翻译成各部族文字,往布告上写,这才牵着一匹白马和银枪走过来,还都是这帮蹦高高要追随新可汗、争当元勋、挣军功的女子所赠。

元无忧在城门楼上,瞧十几个援军嫌少,经过城主跟老兵们一核对,自己的兵也没多几倍。

为的将领原本背对着她,透过角门在观察城外的战况,听见马蹄声才转过头。

俩人这是初见,一个马上一个马下,四目相对却有种志趣相投的熟悉感。

他顶着紧密黑云里透出的一柱阳光,是个很高的男人,红衫金铠横槊立马,戴个哭丧鬼脸的面盔,套着凤翅篼鍪,清朗的嗓音问她:

“阁下便是华胥国主,名为‘天已亮’?我受元老太君所托,承接北齐国主符印奉命来此。有我驻守城门外,你尽管放手厮杀,任凭多少氐羌白虏,无人可犯城内一草一木。”

元无忧从来是单打独斗,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有男人说替她守住后方,带兵助威擂鼓,让她狐假虎威。

她心头翻起一阵震荡,说不上是什么。

“敢问英雄名号?”

明明是仰视,他却全无居高临下的感觉,倒是底下这姑娘、那张疤痕渗血的脸,惊得他把口头礼貌都咽下去了。

这位西北姑娘个头高挑,穿一身飞肩连胸的犀甲,身材颀长矫健,脸都雌雄莫辨,颇有泰然自若的气度。这真是女的?

见惯了中原温婉柔弱的女子,他没想到边塞还有这个类型的,多亏修养还在,

“齐鲁大汉。”

他想着反正也就帮个忙,再也见不着了。别留名字,万一半夜一掀被窝,里头躺个血淋淋、夜叉脸的女恶鬼这谁受得了。

元无忧一听就明白了,他巴不得甩开她,唯恐避之不及。可她也不惯着他,语气客气道:

“您靠边儿让让,我要放吊桥揍东羌逆子了,想看热闹就站我身后。”

齐鲁大汉:“?”

姑娘又补了句:“我记住你的恩情了,你退后吧,我是要凭本事立威的,在我们女尊,靠男人撑腰是无能的体现。”

尤其是他这十几个骑兵,准能团灭城里的几十个老弱病残,焉知他是来增援还是来上任的。

众将隔着面盔都能窥到几分,自家领满脸的震惊和不解,后头的一众弟兄捂脸笑的,直拍马鞍!交头接耳的议论:大哥居然有被女人瞧不起的时候!大哥要被母尊姑娘保护喽!

这位大哥左右呵斥了声“纪律!”

而后扭回头,喊住要走的姑娘,“接着!”

在元无忧疑惑的目光中,他露出一双黑金龙鳞护手,十指都套有尖长的狼牙钢爪,而后将手里抓着的、一团儿杂毛扔给了她。

她伸出白净的双手接住,有血刹时染红了、她银白的护腕。那是只无头的幼年苍鹰,断口齐整的脖子上、鲜血淋漓,脚上还绑个小木筒。

夜叉姑娘错愕的看着他,惊讶于他高又狠绝的射术,

齐鲁大汉道:“我在城外看见有只鹰,听闻西北戎狄有在战场上养鹰传信的,这才飞刀射了下来,果然现里面有纸卷,但我没看懂。”

道谢之后,元无忧捻开纸卷一看,是嬮妲文:

[城内党项欲夺晶、金,我杀党项退男羌,晶矿归我,金矿还君,告国主知。]

党项是华胥藩属的部落,与西羌同为母尊游牧民族。黑水城西北,三奥雪山脚下有几处官家开的公矿,但近几年被沧瀛外包给党项和嬮妲的矿主开采了,她倒听说过因过度开采,死伤了不少矿奴。

这是看两羌攻她正门,党项逆女憋着抢矿洞黑吃黑呢。就是不知远在大漠的嬮妲人,又是谁勾搭来的?西域霸主嬮妲是纯正的母尊悍匪,地盘儿赶上中原三国加个华胥了,是母皇在世时都忌惮、要小心周旋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