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遮天蔽日(第1页)
国家实行公益林管护政策后,随着封山育林力度的不断加大,老爷岭的人工林和天然次生林,历经3o多年自然生长后,逐渐连片成林,并长成繁茂高大的树林。
大森林又回来了,老爷岭重又披上了葱郁的绿装。
山青了,水绿了,沼泽地不再干涸了,老爷岭又能听到鸟儿的啁啾声,夜晚的蛙鸣,又开始伴随着人们进入香甜的梦乡。
忽一天,窦大虎和边秀珍巡边,途径一片沼泽地时,却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沼泽地上空,突然呼呼啦啦飞翔起成千上万只大雁,遮天蔽日,雁鸣阵阵,场面壮观、震撼。
这时是早春,这些大雁是要到西伯利亚度夏,孵化产仔的,它们从遥远的南方飞来,到了这里已经精疲力竭,体力不堪,便在头雁带领下,降落在沼泽地觅食休憩,恢复体力,待十天半月养精蓄锐后,再次向北飞翔。
窦大虎看着这些快乐飞翔的大雁,激动得眼泪都要下来了。
这种壮观、震撼的万鸟齐飞的场面,他有几十年没有见到了。他能不激动吗?
前些年,由于树林被砍伐殆尽,大山失去了涵养水源的能力,不仅水土流失严重,就是那些涓涓溪流也都断了流,暴漏出干涸的河床,那些亿万年形成的古老的沼泽,失去河流滋养后,也都干涸见底,水草枯死。
没有了草籽,没有了鱼虾,连候鸟都开始嫌弃,它们虽然飞到这里精疲力竭,急需营养补充体力,但干枯的沼泽,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雁群无奈地飞过头顶……
窦大虎知道孙女爱好摄影,回到家后顾不得洗手洗脸,就抓起电话给窦芍药打了过去,把雁群又回归的消息告诉她。
窦芍药听后十分好奇,安顿好马景阳,就驱车来到庙西村。她把越野车停放在姥姥家,顾不得吃顿饭就翻上东山,朝爷爷家进。
窦芍药简直太兴奋了,她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这么多的大雁,它们从头顶上呼啸而过,在天空中翱翔、盘旋,以及脆响的集体大合唱,都使她激动万分,感慨万端。
照相机的快门,咔嚓咔嚓按不停,窦芍药拍摄了几百张大雁的照片。
由于拍了太多照片,窦芍药回到爷爷的小木屋时天已黑了下来,她担心夜晚翻山去庙西村会遇到危险,就在小木屋住了下来。
草草吃过晚饭,窦芍药熬夜在笔记本电脑上将白天拍摄的照片梳理出来,分类挑选后,她精选了12张大雁觅食、飞翔、盘旋、降落、休憩、调情、恩爱的照片。
精选完毕,已经是午夜时分,她一点睡意没有,想把这些照片传到县摄影家协会的网站上,尽快地让大家跟她一起分享大雁带来的震撼与快乐。
她优中选优,在12张照片中选出6张,打算寄给摄影杂志和省报。
可当她拿起手机送邮件时,方想起这里没有信号,手机无法使用。
此时已是午夜2点23分,兴奋中的窦芍药仍然睡意全无,她强迫自己躺在炕上,合衣睡了一觉。天刚蒙蒙亮,她顾不得吃早餐,就翻上东山来到姥姥家,开上越野车回了县城。
姥爷和姥姥都想她,想跟她唠唠嗑,让她在家吃顿饭,都被她拒绝了。
望着外孙女风风火火的样子,两位老人都觉得遗憾,但知道她有正事要做,就没有强行挽留。
窦芍药把照片到率宾县摄影家协会网站上,立即引起了轰动,他们见到这些照片非常震惊,如获至宝。第二天,县摄影家协会骨干们就组织了十几个人,开着三辆越野车直奔窦大虎家。
小屋装不下这么多人,他们就在院子里搭建了帐篷。
更有几位摄影烧友,为了更准确地捕捉到大雁的生活习惯,干脆把帐篷搭在沼泽地边上,吃住在这里。
几天后,省报刊登了窦芍药的照片,在全省范围引起轰动。
省市摄影家协会的爱好者们,还从未拍摄到这么多大雁栖息在一起的照片,就分别组成了5个摄制小团队,“杀”
气腾腾地奔向窦大虎的边境小屋。
天空中的大雁和鸟儿回来了,老爷岭便不再寂寞,重又恢复了生机,鸟鸣,蛙鸣,蝉鸣,林涛,水声,风声、鹿鸣……
逐渐地,朝阳林场的护林员们,不断带来各种令人惊喜、振奋的好消息:马鹿回来了,猞猁出现了,狍子结伙了,野猪成群了,金雕翱翔了……
老爷岭又活过来了!它重又活成了原来的模样!
每听到一个好消息,窦大虎都热泪盈眶,面朝西方双手合十,谢天谢地,阿弥陀佛,感谢国家施行了好政策,才使老爷岭的山山水水重又恢复了生机,找回了山魂!
金秋来了。
今年天气好,入秋以来就没下过雨,总是天高云淡,雁阵翩跹。直到九月九重阳节,老爷岭也没下过一场霜,这种现象被称作自老山。
山岭逐渐变得五彩斑斓,色彩绚烂。那漫山的红叶,犹如燃烧的火焰,又似灿烂云霞,让人赏心悦目。
天随人愿。这年是大年,老爷岭收山,各种浆果挂满枝头,野榛子、野核桃和橡子、松籽,落满一地。
松鼠和那些以坚果为食的小动物们自然喜不自禁,上蹿下跳,嘴巴塞得鼓鼓的,开始储备越冬实物。
成群的野猪、野狍子和梅花鹿、马鹿,跳跃林间,成为老爷岭最为动人、和谐的画面。
窦大虎和那些老一代的林业人,无不感动,无不欣喜,这辈子还能见到山青水绿的美丽画卷,就是死也没有憾了!
可是,就如现代迅猛达的数字电子时代虽然给人带来了巨大的便捷,但也必然会出现黑客一样,事务的美好总是伴随着丑陋出现。
如此多的野生动物出现,惹得那些嘴馋的人出现了,那些为利益铤而走险的人不怕死,开始蠢蠢欲动。
森林和草甸里,失踪了多年的猎套,又被人偷偷布下,山林里不时传来野生动物被套住后,无奈的挣扎声,以及它们濒死前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