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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后宫叫德妃(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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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后宫叫德妃 3第五章 皇贵妃有孕(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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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妃看了看岚琪,见她气定神闲,自己想了想才说:“这就要问皇贵妃娘娘,人不是被她扣押了吗?”

反而提起,“只说了魇镇之术,那迷药呢?”

戴贵人也说:“是呀,皇上一定不会放过要害德妃娘娘的人,可怎么都过去那么久了,一点儿消息也没有。”

这宫里闹到后头不了了之的事还少吗?哪怕有结果,诸如这魇镇之事,绕了几个弯,皇帝心里什么都清楚,别人却怎么也参不透,岚琪不怪在座姐妹对这一切的好奇心,谁不想活得通透?可如她这般好些事都知道的,其实也并不轻松,人活得糊涂一些,也是一种福气。苏麻喇嬷嬷曾经就告诫她,知道得太多看清了真相,有时候就只剩下绝望了。

这样的话题啰唆一阵子,戴贵人问起景阳宫里常在万琉哈氏,说昨晚在承乾宫就没见到她,今日怎么也不跟着荣妃一起出门,荣妃说她病了还没好。布贵人便与戴佳氏说要去看看她,她们先走后,荣妃才对岚琪和端嫔说:“一会儿我要去趟长春宫。”

岚琪未言语,端嫔却道:“去看她做什么,你没瞧见昨晚宜妃那模样,恨不得要与她分席而坐,她们不是一向要好来着?连她们都要分了,咱们去凑什么热闹,何况惠妃那个人死要面子,你去了,她兴许还觉得你是在看她笑话。”

荣妃摇头:“毕竟多年的姐妹,看着她这样,你我心里真的好受吗?”

岚琪知道荣妃要去,自有她的算计,荣妃一向喜欢给人雪中送炭,更何况那个人是十几年一起在这宫里的,见荣妃有些下不来台,便笑道:“本来昨晚也没什么事,一个宫女疯了而已,皇上又没说惠妃姐姐怎么了。若是人人都为此对长春宫敬而远之,倒弄得像是宫里有什么事,再等有人瞎传到书房里,大阿哥也要吓着了。姐姐是该去瞧瞧,皇上喜欢家和万事兴。”

“还是妹妹宽仁,我就从你这儿过去,一会儿也不来了。”

荣妃这般说罢,与二人告辞,一乘软轿往长春宫来,果然见宫门紧闭,里头小太监开门时还鬼鬼祟祟的,见是荣妃娘娘,忙不迭地说:“娘娘有要紧的事儿吗?咱们主子讲,今天身子不爽利,不见客了。”

“她不见客,又不是不见我,只管让我进去便是。”

荣妃懒得与这些人废话,自己推开了门大大方方地走进去。门前几个守着的小宫女都如遇大赦一般,围着荣妃道:“娘娘来了真好,您劝劝我家主子吧,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哪个也不见。”

荣妃没理会她们,径直往里头走,一脚就踩在了碎裂的瓷器上,再仔细看,寝殿里满室狼藉,架子桌案上的东西被摔了一地。惠妃一个人歪在炕上,身上还是昨晚赴宴的衣裳,髻已经散乱了,双眸红肿妆容涣散,听见动静瞧见是荣妃来,冷冷地哼笑一声,又别过了脸去。

“若进来的是皇上,怎么办?”

荣妃踩着碎片,高一脚低一脚地进了门,嫌弃地将屋子里看了一遍,叹息说,“你这样砸一气,慈宁宫里能听不见动静吗?”

“不怕听不见,有宝云在,宝云不就是他们的眼睛和耳朵吗?”

惠妃开口,似乎是哭泣太久,声音真正变得干哑,怎么咳嗽也清楚不起来,涩涩的声音说着,“还是嘴巴,代替他们拿大道理来教训我。荣姐姐,我在宫里这么些年,就混到了被宫女教训的地步。”

荣妃蹙眉:“你若自重自尊,哪个敢教训你?”

“什么是

自重?什么是自尊?”

惠妃稍稍坐起来,“姐姐你有吗?”

“从前的惠贵人,什么都有。”

荣妃拨开炕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浅浅坐在炕沿上,“昨晚那个宫女是怎么回事?”

“何必明知故问?”

荣妃心中一颤:“魇镇的事,果然是你?那德妃的迷药呢?”

“不是我!”

惠妃立刻反驳,双目圆睁说,“储秀宫里的事,和我毫无关系,乌氏的迷药更不是我。不错,我是弄了布偶,可写的不是四阿哥的生辰八字,写的是乌氏的。可不说魇镇这种怪力传说是无稽之谈,就是真的有用,我减笔了上头的字,根本不会伤害她。而我也从来没想伤害她,我只是想断了温贵妃要回八阿哥的念头,我怎么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子?”

“说到底,还不是你的错?”

荣妃冷然道,“今日我来看你,念的是昔日姐妹情分,你心里一定觉得,我又来给你布施好心了,可摸着良心说,咱们一路走来一样的命,我瞧着你落魄,除了唇亡齿寒,还能有什么?我相信皇上放过你这一回,不是让你跑回来摔东西脾气的,是想让你反省,是给你机会,是看在大阿哥面子上呀。”

惠妃的眼泪似乎流尽了,想要哭却挤不出一滴眼泪,怔怔地看着荣妃说:“我以为今天,皇上就该来拿我去法办了,他怎么不来呢?昨晚他看都不看我一眼,让那些女人肆意地嘲笑我,他若真的顾念大阿哥,会这样对我吗?他不如杀了我,为什么要让我活着羞辱我?”

“你为何执迷不悟?你明明是最聪明的人,怎么就想不明白?”

荣妃心中将一句话反反复复掂量,终于说出口,“你再不压制自己的欲望,所有人都要看出来,你觊觎毓庆宫的位子,到时候不是疯一个宫女,你别想活了,大阿哥也别想活了。”

惠妃整个人定住了,这句话被荣妃说出口,她感觉自己的心像被人掏了出去。荣妃凑近她轻轻晃动肩膀说:“那是不能想的事,这也是我最后一次来提醒你,十几年的情分,我还不至于冷血无情,可你真一心一意往死路上扑,我也拉不住的。咱们从前说,要给儿子求个亲王位,为他们的子子孙孙求个好前程,这是求得的,毓庆宫的位子,可想也不能想啊。”

“我没有想,没有想……”

惠妃目光凝滞,皴裂的双唇微微嚅动,不断地重复这几个词,想要否认荣妃说的那些话,可是干涸的眼中渐渐有眼泪流出,不知不觉就说起,“除了这个,我活在宫里还有什么意思?他对我早就恩断义绝,那天夜里说的话,还有昨天晚上的冷漠,你说,我凭什么要这样活着?”

每一个人都有心魔,而欲望便是心魔的给养,欲望不断膨胀,心魔就不断强大,终有一日无法压制,就会遭心魔反噬。此刻的惠妃正在被心魔吞噬,而刚才荣妃说出她真正的所求,她感觉到心像是被掏空的一刻,才略略有了解脱的感觉。

“孩子们长大后,将来的事自有他们为自己做主,你眼下非要为他铺路,只会断送他的前程,别让他走不到为自己做主的那一天。”

荣妃冷静地说着,松开了扶着惠妃肩膀的手,“这一年一年的,不断会有新人来,昨天那些人不过随便几句话你就承受不住了,可你这样折腾下去,等我们人老珠黄时,被年轻的再这样嘲笑,你还不得气得死过去?四妃之位比上不足,比下绰绰有余,你若非不自重自尊,我将来也只能看别人笑话你了。”

惠妃重重地擦去眼泪,冷笑一声:“她们也配?”

荣妃道:“的确不配,皇上虽没有言明我们四人之间的差别,可不论什么旨意,但凡提及你我,四妃之中你总是位,这是皇上给你和大阿哥的尊贵,你若和我一样排在乌氏之后,你是不是还得更疯狂些?”

“都是一样的,何来主次之说,姐姐不必安慰我。”

惠妃是被皇帝寒了心的,就这么四个人,分什么主次,对她而言根本不在乎。

“哪是你的尊贵,是大阿哥未来的尊贵。”

荣妃叹息道,“你一心所求的忘记了吗?可子以母贵啊,你若为皇上所厌弃,大阿哥还有什么将来?”

惠妃似醍醐灌顶,荣妃又言:“在胤禔长大之前,你若在这后宫失去了尊贵,儿子都要被兄弟们看不起了,还争什么争?快起来收拾收拾,好好清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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