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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惊寒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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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万金逼约(第2页)

乔老虎一抬头,给做法事的和尚道士使个眼色,此时有一个老道士,喉中浓痰不清,声音卡卡的,一句一顿,好像背台词又忘了。

那老道士磕磕绊绊地道:“老道乃是化外之人,天机不可泄露。可看到戈施主的冤魂,我不得不说了,因为戈家大小姐,不是戈盟主的亲生孩子!她是左掌门抱回来的一个弃婴,交给戈盟主抚养的!”

乔老虎装作吃了一惊,一屁股坐在地上:“老神仙,这这这,这可是隐秘之事,你怎么能知?当年我嫁妹之时,戈兄弟确实就有一个女孩了,但我和妹子都自当是他外室的孩子,待她如同亲生——就是小夜呀。”

那老道士道:“我便是左观止的师弟,当年这孩子就是左师兄抱给戈盟主的!这孩子七杀破军命格,其实是个天煞孤星,将父母兄弟亲人都克死了,我那左师兄因怜她性命一条,见戈盟主身份贵重、前途无量,是一代英雄,将会和豪门结亲,期望能够用盟主的命格压制,才将此女送给了他收养。

不想此女实在是大凶,作孽啊!害死了戈盟主,使得戈家后继无人啊!

这可真是老天没眼!”

乔老虎虎视眈眈地看着道场内的宾客和四起的议论,连脸上蠢蠢欲动的神情都不掩饰了,他兴奋地高声道:“这事儿关系到我妹夫的身后大事,师父,你可不敢信口胡说!”

那老道士咳出一口浓痰,颤颤巍巍地出乌鸦一样的嘶哑的叫声:“贫道不打诳语,三清大帝在天上看着呢。若有虚言……”

他昏黄的眼珠一转,“不得,不得好死!”

除了护剑青年们,围观的众人都叫这爆炸八卦炸在了当场。

被作为贵客证婚人邀请来在偏厅旁观的杨履,乍得知这耸人听闻的消息,也吃了一大惊,忙问杨昶:“长晔,怎么回事儿?这事儿你可得知?我们东杨仕宦人家,是因为戈盟主为人高风亮节又对你恩重如山,觉得他女儿一定也是闺中淑女,才答应约为婚姻,怎么竟如此藏污纳垢?”

杨昶明白这是乔老虎针对戈舒夜的一场大戏,但真实的情况却涉及云、沈、杨过去的恩怨纠葛,一时之间根本辩白不清,只能道:“四叔稍安勿躁,戈姑娘虽然不是戈盟主亲女,但绝非是忘父弃义之人;她被沈芸捉到,也是为了掩护我们……”

但他这辩白还不如不说,杨履只捕捉到了两个关键信息,其一是戈舒夜并非亲生,其二是戈舒夜真的曾被沈自丹所得。杨履惊愕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你说什么?!乔庄主的线人说的是真的?她是个坏了名节的女人!你,你怎么能如此不慎,是不是被她迷惑了?!”

乔老虎看到舆论这番局势,以胜利的目光环视场子一圈,最后将眼珠子钉在戈舒夜身上,他假装慈祥的面具一旦撕掉,立马露出狰狞的面孔,厉声喝道:“这么说来,小夜和我那妹夫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那戈家和杨家的联姻,岂不是无从谈起?

怪不得这野种没一点血性,既不像我乔家人,也不像戈家人,岂不是鸠占鹊巢,害死好人?孽种,还不跪在你爹爹的灵前,把你做的那些丢人事儿一一剖白?

说,你和那个太监到底有没有见不得人的关系?!

我们戈、乔两家都是当地大户,清清白白,可不能被你一人毁了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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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的目光之中,戈舒夜恍若不闻不见,用尖尖的手指,将地上摔碎的戈云止的牌位,一片一片地捡起来,小心地摆上台子,擦拭干净。然后她站起身来,直直地凝视着那装神弄鬼的主持和尚,目光凛冽,没来由地让见识过沈自丹威势的乔家庄众人都感觉背后冷,不自觉向后退了一步

——她这目光简直和昆仑台绝杀之前的沈自丹如出一辄,就仿佛他那个淡然的灵魂有一部分附在了她身上一样。

她笑了笑,道:“大师,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我爹爹,虽然祖籍是洮州,但他在直隶长大,年轻时候在京城当过差,后来才到洮州安家娶了我妈妈。那时候官话还是以南京话为主音,所以他说话,并不是西北口音,倒有点像南方人和西北人的混合。我和我妹妹的西北话,都是跟我娘学的。

大师,你说,你是我爹爹亡灵附身,怎么连句官话都说不准?”

庆大叔被她这么一说,心中登时清明,知道舒夜已经明了云武年轻时候的经历和自己的身世,眼中炯炯有神地望着这已经开始长成大树的嫩芽。

这胖和尚已经慌张,头上汗津津的,嘴里的关中口音也越来越明显:“你说甚,你大自然是阎王爷派来的,喊冤申冤,这能有假?”

一阵哄笑。

戈舒夜继续道:“我和妹妹从来不管我爹爹叫大,怎么到了你嘴里,一口一个大?

——还是你叫谁买通,故意来演这出戏的?!”

她两根葱白玉指捏诀指出,内力如风雷一般在那胖和尚领边破出一道切口!然后在他身后如雷般炸开!

那和尚吓得噗通一声坐倒在地上,两股战战,尿湿了!“闹鬼啦!!盟主饶命啊!”

只见用肥满的手捂住肥满的脑袋,露出脖子后面一折一折的肉,连滚带爬地躲到供桌后面大声念起“唵嘛呢叭咪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