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更(第2页)
独臂又如何,能统领好一方将士,震慑住地方的绅粮大户与水运漕帮就行。
袁珮做事风格和向景截然相反,很果断不拖拉。
点了一支五十人的水军给谢行俭后,袁珮直言不讳的请求“江南府近两年水患多,本官遵从皇上旨意,将江南府上交的漕粮一减再减,降至三成,谁知下半年的秋税,江南府竟然颗粒未交。”
谢行俭认真倾听,并不言语。
袁珮凛然立在甲板上,寒风扫过,突兀的空荡手袖迎风扑腾。
谢行俭侧头瞥了一眼,终究按捺住了好奇心。
袁珮继续道“现如今皇上让谢大人巡查江南府,本官想烦请大人替本官问问江南巡抚崔娄秀崔大人,问他下半年的秋税何时送来。”
上门追账
谢行俭裹紧狐绒氅袍,深吸了好几口初冬的寒气,微抬眼眸直视袁珮,好奇的问“不知崔大人欠漕运多少秋税银钱”
“二万三千两。”
袁珮说的很干脆。
谢行俭惊的嘴角抽搐,心道敬元帝让他问候问候崔娄秀,袁珮又让他追讨万两税银,光凭这两件事,他就要将崔娄秀从头到尾得罪的透透彻彻。
一个两个的,干嘛要为难他
“谢大人是否有不便”
袁珮将他半晌无语,笑着追问。
谢行俭干笑两声,摆手说没有。
他此番来淮安城,袁珮好酒好菜的招待他,还将手底的精兵良将调遣出来护送他去江南,他怎么好意思说不帮忙。
只不过嘛
他委婉道“比之崔娄秀崔大人,下官身份低微,未必能帮的上大人的忙,大人您”
停在这,他不准备往下说了,反正意思已经带到崔娄秀这种老赖身份不一般,他不一定能追回税银。
他先把难听的话撂这,省的追不到税银,到头来怪他。
袁珮非常通情达理,笑说无碍,只需谢行俭帮他提醒提醒崔娄秀便可,他这边则会在年初派兵前往江南府亲自要债。
谢行俭就是喜欢袁珮这种不强人所难的领导,隔几日从淮安城告辞时,他还特意亲自上总督府与袁珮辞别。
这种待遇,当初向景可没有遇到过。
淮安城的雨雪停了两天,江面的冰块融化后,谢行俭做主搭官船南下江南。
谢行俭离开后,袁珮的贴身侍卫不解的问袁珮“小人瞧着谢大人分明就不太乐意帮大人的忙,大人怎么就不生气”
……
谢行俭离开后,袁珮的贴身侍卫不解的问袁珮“小人瞧着谢大人分明就不太乐意帮大人的忙,大人怎么就不生气”
“生气”
袁珮站在钩觅江的岸边,望着消失江面的官船,忍俊不禁的挑眉“本大人从没指望过小谢大人能从崔娄秀手里要回税银,本官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想恶心一下崔娄秀而已,被一个后生小子找上门要银子,本官倒要看看,他崔娄秀的老脸往哪里搁。”
侍卫“”
官家船舱内摆了好几个烧的正旺的火炉,江面外哗啦细雨挟着冷风凛冽而过,室内却暖如春日。
谢行俭坐跪在毛毯上,合上书籍后,他揉了揉被炭火熏烘干涩的眼睛,正欲起身穿衣去舱外透透气时,居三敲门进来了。
“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