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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师爷不耐烦的压低声音,对何县令解释。
何县令恍然大悟,脸色一会青一会红,看谢行俭的眼色越谄媚。
没有这一层说法,何县令还以为谢行俭之前是在说假话呢,这也就能解释的通,为何周师爷让何县令向谢行俭道歉时,何县令大言不惭的说掉面子。
如今有这条砍头的律法存在,何县令只觉难堪至极,回头气恼的瞪了一眼周师爷。
也不知师爷从哪得来的消息,说科状元不受皇帝待见,被皇帝一旨赶出了京城。
瞧瞧,有赶出来后,官职不被剥夺的吗
定是谣传
周师爷心里苦,守城门的官差小哥是周师爷的小舅子,这不今天天还没亮,谢行俭的马车停在城外,周师爷的小舅子死活不放行,说开城门的时辰还没到。
谢行俭着急回家,便让高深交银子给看门侍卫,好行个方便。
行方便途中,小哥趾高气扬的问车上坐的是谁,高深甩出路引,小哥一瞧名字,嘿,耳熟
马车走了几步,小哥眼睛一亮“谢行俭不就是林水村传的神乎其神的谢大状元吗他咋这时候回来了”
小哥秉着有疑惑就问姐夫的原则,将谢行俭的行踪快的通报给了周师爷。
周师爷听闻此事后觉得蹊跷,摸着下巴沉思“按理科状元要在翰林院点卯三年,这会子哪里有空返乡莫不是他在京城出了岔子”
“肯定是得罪了皇上。”
一根筋的何县令笃定的敲桌,得意洋洋的摇头晃脑“我倒要上门去会会从京城回来的大状元,呵,师爷你瞧瞧,读书好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灰溜溜的滚回家了”
周师爷虽不赞同这时候登门,但耐不过何县令会折腾,这两天何县令提了何夫人娘家兄弟当县丞,在县衙,周师爷说话的分量越来越轻,这可不是好现象。
因而即便心里不赞成何县令来林水村,但为了奉承何县令的想法,周师爷还是一路陪着过来了。
周师爷自恃有能力掌控住全局,再说了,谢行俭不过是个未弱冠的小子,压根就没能耐在何县令面前豪横。
然而,周师爷和何县令两人都忽略了一点,那就是谢行俭的官还好好的。
想到这里,何县令和周师爷心头一阵阵的寒,他们不识好歹自己送上门来,等会不知道谢大人会如何惩处他们。
“来之前你也不先打听打听谢大人今天忙不忙,瞧瞧院子起着白灵呢,本官原是想上门拜访谢大人,可这下好了,冲撞了大人。”
何县令甩锅给周师爷,周师爷气的差点当场吐血。
何县令说完,扭着肥腰,笑眯眯的往谢行俭跟前凑,“谢大人几时回来的下官怠慢了,不知大人什么时候有空,还请大人赏脸给下官一个赔罪机会,下官到时候在酒楼里摆一桌,给大人接风洗尘,如何”
“大人,您请他干什么”
谢松柏果真是老糊涂了,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一个奶娃娃不懂事,大人想喝酒,老朽倒是可以陪大人喝两盅。”
谢行俭嘴角轻轻挑了挑,布满讽刺意味。
何县令这次察言观色对了,注意到谢行俭神色不悦,拂袖冷笑道“本官和谢大人说话呢,你插什么嘴,要喝酒边儿喝去,本官才没闲工夫陪你这个半边身子已经入土的老头。”
谢松柏被何县令斥的脑门充血,羞愤的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
谢松柏被何县令斥的脑门充血,羞愤的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
谢行俭冷眼旁观几乎气绝而亡的谢松柏被儿孙抬进屋,听他爹说,这两年老族长身子不适,谢松柏仗着自己年岁大,且是老族长的长子缘故,经常在族里越俎代庖,将事儿办成便也罢了,谢松柏恰好相反,族里的事是越办越糊涂。
族里已经有人隐隐看不惯谢松柏的处事作风,放话说要重选族长,谢松柏哪里肯,四处造谣谢氏族人忘恩负义,不待见他这个老人。
谢氏族人没折,重选族长的话题只能暂时搁下,老族长病危后,谢氏族权自然而然的转移到谢松柏手上。
若无意外,谢松柏会是林水村谢氏下一任族长。
谢松柏被抬进屋后,到底是谢氏族里目前为止年纪最大的老人,出了差错,小院里的人哄闹成一团,有人还窃窃私语的猜测谢松柏会不会随着老族长一并去了。
何县令自知他又说了不该说的话,这会子哪里还有心思巴结谢行俭,心想到时候谢松柏真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他就是谢氏一族的仇人。
见小院像煮开锅的沸水一样鸡飞狗跳,何县令瞅准机会撒开脚丫跑出来,连跟谢行俭告别的话都忘了说,跑的贼快,活像后头有人追他似的。
王氏撇撇嘴,对身边相好的妇人道“你之前说来的县令是个好的,我瞧着不太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