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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齐周脸上肌肉因惶恐而微微颤动,声音强抑着害怕,“然而那晚,我竟然在学堂里听见猫叫声”
谢行俭疑惑,“猫叫声”
“对”
宋齐周诚恳道,“暂且不管猫叫声,入学以来我之所以处处针对你,不过是因为道听途说了一些流言罢了。不论是偷书的事,还是以往我对你说的那些难听的话,反正我都欠你一句道歉。”
说着,深深的弯下腰鞠躬,对谢行俭行了一个大礼。
宋齐周恨自己听信谗言,以为谢行俭是走了后门才进的县学,也不想想人家府试正正堂堂的考了一甲二名,如今月考又拿了榜,他不得不承认谢行俭学识比他强。
学堂进出的人越来越多,他原本就很看好宋齐周,在加上宋齐周敞开胸怀诚意自责,他当然乐意原谅。
谢行俭虚抬了一把宋齐周,摆手说此事已了,以后莫提。
这事就算过去了,先生夹着课本走了进来,两人忙规规矩矩的坐回位子。
时节逐渐入夏,南方气温上升极快。
上了半天的课后,谢行俭后背就湿了一大块,他烦闷的深吸一口气,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浓重浑浊的泥土气息。
“怕是等会有大暴雨,咱们打了饭直接回舍馆吃吧。”
散了课,谢行俭和林邵白两人都没带雨伞,瞧着天边那头黑沉沉的乌云,谢行俭估计这雨应该会在吃中饭前后落下。
为避免淋湿衣服得病,两人马不停蹄的跑到食馆。
食馆饭菜难吃,两人都从家里带了小菜过来,在食馆包了两碗杂粮饭和几个大馒头,两人去谢行俭的屋舍一起就餐。
谢行俭带了一罐青腐乳,他爹年轻时候跟着师父学了一手做豆腐的手艺,他家每年地里都会收七八斗黄豆,到了冬季,他娘会精心挑出半桶质量高的黄豆,然后交由他爹将其磨成白嫩的豆腐,随后用碎小的布巾将整块豆腐分成诺干小块,再经过棉被保温长出毛霉。
随后调拌好适量的盐水腌制,喜欢吃辣的,就在霉豆腐表面裹上一层厚厚的辣椒粉,再去地里扯些大白菜叶子,将其紧紧裹住放入坛子里酵。
除此之外,还要打一壶浊酒,一股脑倒进去,豆腐的坏霉气经过烈酒的烧灼,会散的干干净净。
谢行俭一打开罐子,一股臭香交杂的气味扑面而来。
“你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他倒了半碟子青腐乳放到林邵白面前,林邵白不挑食,当即举着筷子轻轻夹起一小块放进嘴里。
青腐乳就是臭腐乳,因为它腌制熟透后,呈现出的颜色是青蓝中泛着点点黑色,便有此称。
林邵白尝了一口后,赞不绝口,连忙掰了一半馒头掺着青腐乳,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入喉先是臭味当头,再回味一番,香的耐人寻味。”
林邵白几口就吃光了碟子里的腐乳,谢行俭又给他添上。
“我小妹倒是会做腐乳,但她做的跟你这个大不相同。”
林邵白将他带来的月亮菜往谢行俭面前推了推,“小妹手艺恐怕不如婶子,不过也还凑合,这月亮菜不是腌的,你多吃点,天热了,菜都搁不住。”
月亮菜学名扁豆,因为豆角两端弯曲,远像一轮弯月,老百姓便取了这个应景的巧名。
林小妹炒的这道月亮菜还放了一些虾米,月亮菜嚼劲足,隐隐还伴有丝丝河鲜的醇香。
中午有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吃罢饭,林邵白便回了自己的屋舍,谢行俭冲了个凉水澡,上床睡了一觉。……
中午有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吃罢饭,林邵白便回了自己的屋舍,谢行俭冲了个凉水澡,上床睡了一觉。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临近六月底县学放旬假,魏席时带着康复后的魏席坤找上了他。
两人双手拎了一堆的礼品,谢行俭忙推脱不要。
魏席时跟谢行俭混久了,了解谢行俭的脾气,见谢行俭不愿意接,当下也就没再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