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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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玄铭起身从帐外打了盆水,没麻烦手下,自己端着去灶房烧了一刻钟,然后端回营帐。
谢烨依然委顿在榻上,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弹。
“下来。”
裴玄铭拽了拽他的手腕道:“给你弄干净。”
谢烨闷闷道:“不要,水凉。”
“热水。”
“那也不要,不劳裴将军伺候。”
裴玄铭耐心告罄,俯身将他从狼皮毯子上抓起来,拽到身前,再掀开谢烨的衣袍,用浸湿透的布块从里到外的擦拭着。
水声泠泠,空气里是飘浮的白雾,氤氲在帐中,帐外北风呼啸吹拂,帐内短暂的被勾勒出一方温暖的天地。
谢烨不自在的动了几下,见反抗无效,便闭上眼睛偏过头去,靠在裴玄铭的臂弯里,随便他折腾了。
不过片刻后,他又睁眼皱眉道:“痒!”
裴玄铭头也不抬:“忍着。”
紧接着又觉得自己说话太冷硬,便又放软了声音:“很快就好。”
谢烨注视着他俊逸冷淡的半张侧脸,裴玄铭手指掠过的地方一片温热的触感,神情专注而耐心。
谢烨深吸一口气,慢慢放松了身体,将自己彻底交给了裴玄铭。
收拾停当以后,谢烨实在是疲惫眼前黑,被抱上床榻就睡着了,裴玄铭坐在他身侧,安静的拨弄了几下谢烨摊开散在狼皮毯上的长。
帐外传来几声马蹄的跺踏之声,惊扰了寂静的夜色。
裴玄铭放开谢烨的头,起身披上衣服,出帐去了。
他一走,谢烨就睁开眼睛,目光冰凉的望着天花板,看起来眼眶更红了几分。
裴明姝兴致很好的帮哥哥打点了行李和马匹,犹豫半晌,还是给他在行囊的边缘塞了一壶酒。
“都是我珍藏的佳酿。”
裴明姝痛心疾。
“糟践东西啊!”
身后有人敲了一下她的后脑勺:“你说谁糟践东西呢?”
裴玄铭站在她身后。
“说你啊!”
裴明姝埋怨道:“每次喝酒跟灌水一样,毫不品鉴,把酒给你喝跟给牛喝有什么区别,若非你是我哥……”
“若非我是你哥,你现在应该早就找个人嫁了,三年抱俩每日下堂伺候公婆,还想喝酒骑马,有如今这潇洒日子。”
裴玄铭一手从行囊中抽出酒壶,一手又在裴明姝正额头敲了一下:“做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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