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十三折春雨不至风静啼歇(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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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是刀鬼起的头,一刀由下往上,掠向叶藏柯咽喉,刀至中途,叶藏柯刀尖微挑,对正敌手的胸膛,刀鬼若不变招,最后便是各自洞胸入喉,双双戳个对穿的下场。
这种以伤换伤、迫敌无功的战略式预判,在实战中并不罕见,只消经验足够,再加上一点运气,十次中总有三两次能奏功,尤其常见于交手的头一招。
但要接连地精准预判,除非双方实力悬殊,占优的一方能完全掌握对手行动,施压得恰到好处,既要攻敌之不可不救,还得确定对方有余裕察觉且来得及反应,否则一个气喘吁吁、打得失魂落魄的菜鸡,是极可能不理,甚或瞧不见逼命之危,闷头往前一撞,一气把自己和对手串死的。
什么”
有进无退“、”
攻敌之不得不守“,那都是不思劳动的文人伏案幻想出来,打架又不是下棋,由得你轮流落子,生死俄顷、兔起鹘落,你能清楚判断不算完,也得对手瞧仔细想明白,才能配合你回剑变招。有这工夫,直接攻击岂非更省事?
刀鬼和叶藏柯间不存在如许的落差,刀至中途,腕臂一振,蓦地改撩为弹,易上掠为横劈,径自接过了叶藏柯的单刀,两柄刃器自此迸出第一次的清脆交击。
以刀板中段横击刀头,从施力点看,绝对是以己之末击对手之强,实不能算高招。但两刀对撞的霎那间,刀鬼之刀”
嗡“的一颤,前半截应声旋转,韧如柳叶迎风,就这么扫向叶藏柯的胸颈要害;腰下褐?扬动,左膝抬起,只待叶藏柯仰头避过,便要一脚踹出!
千钧一之际,叶藏柯右腕疾旋,铿啷啷地迸出一阵刺目火星,刀身带动的螺旋劲力硬生生将的敌刃搅得反激弹回,下盘与刀鬼膝顶腿绊的换过几招,难分是谁攻谁守、孰进孰退,在这不及瞬目间,两人已换过一次身位又换了回来,动作不大度又快,若非在虚识内放慢了瞧,适才竟是过眼无觉。
应风色无法判断他俩使的是什么武功。
不,该说普天之下各门各派,都不会有这样的套路,即使在号称包罗万有的奇宫经藏里青年都不曾见到过。
这是最纯粹的战斗本能,以最有效率的形式展现,不讲章法,无所谓侠义道,犹如两头食肉兽在尽情嘶咬,每个细微动作和瞬间的判断,都包含无数晨昏的血汗锻炼,以及生死搏斗间淬炼出的宝贵经验,没有丝毫犹豫,一切只为了早一步打穿对方的攻防,或许还有意志。
在识海的极慢里看来,两人持刀的右手、手上之刀,以及空着的左手全都用上,仿佛六条手臂同时在打;不只刀刃,刀板、刀锷、刀柄,乃至刀头,全都是武器,锁扣勾打、推戳砸撞,变化多到看不过来,没有一招能从头使到尾,甚至无法区分到底有没有招式,只知双方每一动都在提升度,对手却总能跟上,或许要等到其中一方意志崩溃的霎那间,铁铸般的刀臂才会露出破绽。
刀鬼试图拉开距离,叶藏柯却咬得很紧,逼得黑衣怪客虚招一晃,忽然点足后跃;谁知叶藏柯身形微动,也跟着松手疾退,右手食、中二指夹住刀柄末端,刀臂加起来足有六尺,倏地旋臂拧腰,挟刀斩落!
(这是……欲擒故纵!)
刀鬼想拉开距离,擅长近战的叶藏柯自不能让他如愿——然而这只是假象。接连破坏刀鬼所图的叶藏柯,其实还藏了这一手绝招,拉开距离毋宁对他更有利,硬生生憋到这时才忽施偷袭,教黑衣怪客自行送头。
”
铿!“一声震耳激响,余波所及,靠得近的乔归泉、计箫鼓等人纷纷掩耳后退,赫见刀鬼长刀指天,与叶藏柯手中之刀俱都分成两截,裁纸般被削断的刀头凌空飕转几圈,插落地面;而叶藏柯的后半截刀却飞得老远,他右手撮拳负后,一抹乌浓血渍缓缓淌出掌心,不知是指甲爆开或指根撕裂所致,身前敌人无由瞧见,庵里诸人却看得一清二楚。
刀臂拉长,威力倍增,一旦遇上更强的反击招式,受创也更深。小叶若受的是皮肉伤还罢了,就怕伤到筋骨乃至经脉,那可不妙至极。
刀鬼阴恻恻道:”
我道你要使什么绝招,原来是‘驼铃飞斩’这种乡下人的玩意。刀侯府的色目老鬼是你什么人?“叶藏柯笑道:”
上门讨教,挨了顿打而已,顺手便学起来,原汤化原食。“
”
云都赤侯府“乃东海道治靖波府四大世家之一,府主拓跋十翼出身西域,色目赤,人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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