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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长夜侬伴君(鞭下娥眉是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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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执子之手 五(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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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妈对老辉特别关心,这既有同情之心,又有感恩之意,老辉跟兰妈也有得是话。

日子又趋于平淡了,但越是平静,礼红的心里就越不安宁。她觉得自己不该这般度过一生。她怀念着在武汉街头,与云轩携手走在游行请愿队伍中岁月,更怀念在还江山上打游击的日日夜夜,甚至怀念在汉口街头演活报剧,在前线救护队为伤员包扎伤口的日子……那是激情燃烧的岁月。

礼红知道自己的血并没有冷,她不是一只小猫,不应该躲在长江畔这座小城中做一个贤妻良母。骏马应该驰骋在草原,鸟儿应该飞翔于蓝天。

到了一九四一年,战事更加频繁。三月,中日双方出动重兵,进行了赣西北争夺战,日军三路合击,进犯国军。国军设三条防线阻击日寇。双方在上高城外展开激烈的争夺战,日军被第十九集团军围困,遭受重创,趁夜色突围,狼狈逃回南昌。这一仗,国军出兵十万,歼敌一万五千人。

这年九月,中日又进行了第二次长沙会战。同年年底,日军动太平洋战争……

因为这些战事,日军将鄂皖两省主力二十余万人调至赣湘前线,而两省国统区国军也去战场增援,从而使湖北、安徽的中日兵力空虚。便在这年四月,新四军豫鄂挺进纵队经过改变,挺进鄂北,建立了根据地。同年五月,安徽无为游击队、新四军第三支队挺进团等部,也改编为新四军的师一级建制,在皖中、皖南开辟了游击根据地。鄂皖两省,抗日局面有了新的变化。

这年十二月,美英等盟国向日本宣战,同月,中日第三次长沙会战打响,此役从1941年12月24日至1942年1月15日,历时23天,共毙伤日军5万以上。第三次长沙会战是太平洋战争开始后盟国的第一次大捷,引起了强烈的国际反响。

在战事最惨烈之时,湖北日战区和国统区兵力更加薄弱了,新四军在地方武装配合下,于汉阳西部动历时八十天的侏儒山战役,共毙伤敌军二百余人,在鄂中立下脚来,竟对武汉形成了包围之势。

同时,安徽的新四军也与湖北新四军一部分相会合,打通了关系,将游击根据地扩大到望江、太湖、宿松一带……

然而,礼红并不知道这一切,可是她的心里好像预感到了什么,总是痒痒的,她觉得自己的生活应该生变化了。

一个头戴毡帽的卖柴人出现到了老辉医药铺的门口,这是民国卅一年(一九四二年)的五月的一天。卖柴人将帽沿压得很低,衣着也很破旧,看不出什么模样来。那个时辰,老辉已去警察局给小林按摩了,丙夏在茅厕里大概是解大手呢,兰妈去河边择菜洗米,小三去给别人家送药……反正一屋子人都不在,只有礼红带着两个孩子在堂屋里。

卖柴人将装有两大捆木柴的独轮板车停在了医药铺门外,见到礼红,他似乎是有意的高声吆喝起来:“卖柴沙——”

叫声实在响亮,居然骇得念云和念竹直往礼红怀里钻。

礼红便对卖柴人道:“兄弟,到别处去吆喝吧,我们家不买柴禾。”

卖柴人低着头说:“我的柴只愿意卖给你,别个人买,我还不卖呢!”

礼红一听这话,不由得生气了:“你这个人好不讲理,我不买,你还要强卖?这叫什么道理?你那么大声吆喝,把我们孩子都吓坏了。”

说着,便轻轻抚揉着两个孩子的脑袋。

卖柴人走近了一些,声音不仅缓和了,甚至听上去还有几分颤抖:“那细伢儿一定就是念云了,那个细女子是么人?”

礼红听他这么问,不觉惊讶,忙问:“你怎么知道我儿子的名字?”

那人就摘下了毡帽,现出本来面目。礼红的泪水刹那间就涌了出来,这个该死的人啊,他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回来了?礼红声音哽咽着:“小陈?你……真的是你?你……可害死我了……一去就没个音讯……”

小陈脖子上的喉结在滚动着,他一大步跨进堂屋,双手颤抖拉住礼红,礼红身子一软,瘫倒在小陈宽阔结实的怀中,这是个与丙夏完全不同的男人,高大强壮威武。小陈的声音也在颤抖:“姐……我不是……回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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