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前情(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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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房中有了动静,门外小桃很快挑了帘子进来。
“夫人呢?”
郑鸢头沈沈的问道。
“夫人在书房读书。”
小桃低着头将水盆端进来,因是内院,衣物不曾有多讲究,只是一件绿袍裹身,露出衣襟里的亵衣,竟跟她主母一般,也是鼓囊囊的一团,看得郑鸢有些唇干口燥。虽知古人随嫁丫头其实也是主人的暖房丫头,只不过此刻,正主的味道尚未尝够,哪还会打这小丫头的主意。
“几时了?”
他边洗着脸边问。
“巳时快过了。”
伺立一旁的小桃回答。
这个郑鸢倒是明白,古时巳时指的上午9点到11点,巳时快过也就是快11点了,想想昨日回来未曾见到百户大人,他还是决定今天再去一次,反正无事,权当去点个卯。
匆匆用了些点心,还不曾见夫人的面,这让郑鸢有些尴尬,不过他也明白,这夫人本就是郑鸢半抢回来的,对他原就不曾有何情义,不来见他,他也只能想得通。
关於夫人方绮彤的由来,其实郑鸢心中还是有几分心虚,想当初,郑鸢在正月十五灯会上偶见方绮彤,一时惊为天人,多方打听方才得知这方绮彤不仅是苏州城远近闻名的美人,更是出了名的才女,无数才子为之倾心,尽管早已家道中落,但纵有豪强贪恋她的美色,却也不敢造次,盖因其祖上也是书香门第,曾祖父还做过户部主事,到了父亲这一辈只剩一介书生,说是书香门第,却虑试不中,又肩不能挑,背不能扛,原有些家底早是坐吃山空。打听到这些消息,这郑鸢便设了个棍局,先是使人寻上门去,撺掇着同去做些买卖,可怜这方父只见科举无望,原想寻些小买卖也为家中帮衬一二,便去借些银钱进些丝绸去往北方卖,不曾走出多远,遇上打行撞六市,货物被框了去,血本无归;好在拆家人好,又借去许多银钱,二次北上,又遇上一夥山贼,这一来二去,竟是欠下了千两白银,眼看走投无路,郑鸢戴着光环出现,不仅替他还了银子,还赠银5oo两,便将这方家大小姐半买半抢的纳入了府中。
当然,这些背後的勾当郑鸢是打死不敢说的,不过他使了好些银子却是不假,加上方家小姐嫁入郑家从读书人来看,还是下嫁,也算给郑家挣了面子,郑家老爷很是欣喜,府中一应用物皆是满足,也算是郑鸢的一个意外收获。只不过,想那方家小姐,出生书香,自小熟读经纶,早近桃李年华,之所以云英未嫁,自是眼高於顶,莫说要嫁个盖世豪杰,说不得也要是人中龙凤,结果却让这泼皮般的人物摘了桃子,怎能不恼?故而这方家小姐郑家娘子跟郑鸢实实在不曾有何感情,相反,还因郑鸢不喜读书,颇有几分瞧他不起,只是不足为外人道已,回想起来,便是昨夜里,这娘子除了几分害怕,眼中更多的是几分疏远和冷漠。
想起这番,郑鸢不由一阵苦笑,他也是现代人,虽不曾谈过恋爱,骨子里倒也还是有几分傲气的,别人不待见他,他也没必要贴着脸皮没脸没臊的凑上去。
正思量着,就见一名锦衣卫力士匆匆行来,却是他的下属周卫,郑鸢跟别的锦衣卫小旗不一样,其他小旗多是世袭,有的只是挂衔,按月领一份常例银子而已,并无实权。郑鸢不同,他是授得实差,这算是正儿八经的从七品官了,不仅管着人,还兼着具体的差事,当然锦衣卫是武将,与七品文官的含金量那是差之千里。锦衣卫虽是武官,却不像其他卫所须得点卯,平日里百户所里想着了才叫,不然十天半月点一次卯也是有的。此刻见周卫走来,他便知定是百户召见了。
说起这苏州锦衣卫所,因织造达,故但设了一百户所,直接归南直隶千户所管辖。万历年间,江浙一带丝织就已十分达,到了崇祯年间,商业愈繁荣,富甲一方的富人比比皆是,也因此苏州锦衣卫百户所百户实是实打实的肥缺,没有足够的後台,只怕凳子还没坐热都得卷铺盖走人。现今这百户就是这样的人物,他亲娘舅就是当今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
急忙忙赶到百户所,就见门口几个校尉持刀而立,气氛莫名,再看堂上,所里几个总旗都已是到了,郑鸢赶紧告个罪,寻了自己的座位坐下,他是小旗,在这堂上本没有座位,不过因为奶哥哥的缘故,加上城中泼皮多听他召唤,最是消息灵通,故而所内凡有大事,总会给他安排个末座,让他一起参详。
高坐堂上的百户李毅权也不以为意,只对他点点头。
“人总算是到齐了。”
这李毅权四十来岁,面阔耳长,生得一副好模样,识得的人才知实也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
“平日里李某待各位兄弟不薄,不说各坊各市的常例银子,便是逢年过节,或是所里弟兄有事,李某也是多有关抚,不曾有半点马虎。”
李毅权这话倒是不假,他人虽阴恶,对待自己人倒是春风拂面。
待他话一说话,几位总旗俱是拱手齐声道:“幸得百户春风,愿凭大人差遣。”
李毅权双手轻轻往下一压,面色显出几分满意:“咱这苏州府,按说平日里只需收好常例银便是,其他事物俱有知府衙门、织造局去处理,端是太平安逸。但昨日里,南直隶千户所放了一桩差事,甚是棘手,便叫大家夥一起来参详参详。”
他一挥手,早有校尉捧了红菱袱闸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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