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都是戏中人(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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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孙鹤说的是事实,但这话听起来就是刺耳,刘守文面露不悦,厉声呵斥:“本帅已经说了,胜败乃兵家常事,何来军心不稳?何来惶恐散乱,孙鹤,你再敢胡言乱语,诋毁我军士气,本帅定不饶你。”
“节帅莫要糊涂!”
孙鹤的性子倔强,情急之下,扶住渗血的左胸,上前一步,将枯瘦手指插入甲衣裂缝,“嗤啦”
一声撕开浸透脓血的麻布绷带,伤处的血肉翻卷,一股腐肉气息也即刻散了出来。
“卑职不怕死,但要死得其所,明知不可为,却要莽撞为之,这不是勇,是蠢!”
说着,孙鹤俯身剧烈咳嗽起来,带血的唾沫星子溅在地上,随后他抬起头,双目赤红地望着刘守文:“节帅,昨夜溃兵如潮,杀都杀不住,此刻再让他们出城,无异驱羊入虎口,不待交战便会逃去大半,到时谁来守城?”
“狂妄!”
刘守文被孙鹤的话彻底激起怒气,抬起手中的横刀便劈向孙鹤:“本帅这就成全你,让你死得其所!”
吕兖见状,慌忙按住刘守文的手腕:“节帅,孙鹤虽言语有过,但忠心可鉴,所言都是为了节帅,为了沧州不失啊!”
“是啊,请节帅息怒!”
赵在礼跟孙鹤也算是有些交情,跟着劝道:“当下敌军临境,节帅命我等献策,孙鹤也是情急所致,才会在言语上有所不敬,还望节帅能宽则一二。”
若在平时,刘守文真能砍了孙鹤,就算众人力劝,他也会照砍不误,此刻却并非真的想杀孙鹤。因为他非常清楚,如果此时砍了孙鹤,必定会让吕兖这些人心惊心寒。
如此一来,难保他们不会有异心,有异心则易生变,以下犯上的例子比比皆是,过往有太多藩镇的节度使都是死于属下叛乱,眼下绝不能犯这样低级的差错。
至于赵氏父子的心思,刘守文也能猜到几分。无非是想表现,想保周全,甚至还有可能想抽身而走,不管怎么,要论起忠心,这对父子真不及孙鹤。
“唉!”
有了吕兖和赵在礼的劝说,刘守文就势做戏。
他先是长叹一声,随后扔掉手里的横刀,冲着孙鹤躬身施礼:“是本帅一时急昏了头,行事鲁莽了,我又怎会不知你的忠心,昨夜若不是有护在左右,你拼死相守,我的这条命恐怕早就丢在芦苇荡了,先生莫怪!”
做戏要做全套。
刘守文说着,手掌在眼角抹了一把,好像真的抹出眼泪。
孙鹤见状,赶忙跪在地上,哽咽道:“节帅,卑职自幽州之时便跟随您左右,心中所想皆是为知己者死,也誓要以死效忠,可当下还不至于此,只要节帅应对得当,必定能让沧州化险为夷。”
刘守文扶起孙鹤,摆出礼贤下士的姿态:“你说,应该怎么做?”
“节帅,城中粟米可支撑半载有余,武库内的守城军械也充沛,床弩经改良后更可射三百步,若将兵力全部用于守城之上,就算朱全忠领兵十万来攻,清池城也可确保不失。”
“虽说如此,可若只是守在城中,终不可退敌,汴军真要围久了,依旧无法消除破城之凶险,届时如何是好?可否有其他良策?”
守城倒是可以,但也要看对方会围多久,一旦围到城中无粮的时候,汴军依旧不退,还怎么守?
孙鹤深吸一口气,说道:“当下,节帅应请燕王派幽州兵马前来增援,另外也应该派人去河东求见李克用。”
“求见李鸦儿?能有何用?”
刘守文迟疑地摇了摇头。
孙鹤跟随刘家父子时间久,知晓的事情比较多,所以清楚刘守文为什么会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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